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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二十世纪的文论转向过程中,大部分文论史都聚焦于通过“符号”、“代码”进入文本的结构主义批评,往往忽视了以“经验”、“直觉”、“意识”作为进入文本路径的意识批评。事实上,结构主义批评与意识批评面对的批评对象均为文本,他们都试图排除文本以外的其它干扰因素而探索出进入文本的科学路径,两者可说是殊途同归,而并非表面看到的针锋相对。
文学意识批评流派中以“日内瓦学派”最具代表性。该学派师承胡塞尔和柏格森,在现当代多种思潮的杂交影响下,呈现出与众不同的批评样貌。日内瓦批评家们认为文学是人类的一种意识现象,文学批评就是关于文学的文学,关于意识的意识。为了保持对文学最初的热切,该学派牺牲了理论上的思辨,以富含人性化的笔触为二十世纪颇为厚重的批评界带去了一缕清新气息。在具体的批评实践中,批评家们通过认同批评实现自我隐没,以意向性作为统一“意识世界”与“作品世界”的场域,努力寻求使主体意识之间相互包容的“经验模式”,揭蔽语言和结构对文学作品的帷帐作用,还读者一个个性化的意识世界。
“日内瓦学派”以一种全新的批评维度凸显出意识在作品中的位置,对于打通现象学与语言论、符号学之间的高垒深沟起着不可低估的启示作用。但我们也应该看到,该学派的批评也存在不足之处:由于对意识世界倾注了大量精力,悬置了批评及作品的一切历史和现实情况,将文学视为某种心灵状态的具体表现,文学作品被归结为作者意识的纯粹体现,批评成为对作品的完全“内在”的理解,从而陷入意识主体的“牢笼”之中无法抽身走向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