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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沙为明代心学的开端人物,亦为明代学术的分水岭。陈白沙之所以有这样的学术地位,在于其真正体证到了作为形上本体的“心体”,从而开出了一个有别于朱熹格物致知、读书穷理的修养方式。白沙少年才智超群,其师叹其“非常人矣”,但最初却寻不得进处,无法明会圣贤之要义。后在心上做工夫,筑春阳台静坐十年,而见心体隐然呈露。就陈白沙本人的实践经历而言,首要的方法就是“静坐”。静坐是陈白沙心学法门入门工夫,是为学的起手之处。静坐本质上是主体意识的挺立,是对内在德性的寻觅和培养。除通过静坐这一核心方法之外,白沙还提出了“治心”,以作为辅助的工夫。具体内容包括三个方面:一是拨闷,二是忍怒,三是慎独。陈白沙指出,心性涵养工夫的顶点就是“自得”的境界。所谓“自得”,乃是心体(主体)与道体(本)合而为一的价值体验。陈白沙指出,只有体验到“自得于道”的人,才是真正的精神上的富有者,才会有充实的完满的人生,才会真正懂得“株视轩冕尘视金玉”这句话的内涵。总之,陈白沙把心性的涵养作为总体纲目,以静坐、治心、自得心性进取之工夫展开,构造了一个相对完备而又独具特色的工夫论体系。这种反求于心,而后自得于心地工夫进取方式,矫正了当时日益僵化的格物穷理之风,掀开了明代心学运动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