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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论文从后现代主义的角度,探讨大江《空翻》(1999)以后小说的创作风格:重写。在大江的晚年作品及在各地的演讲中,反复提到“重写”这个单词。所谓重写,就是将一直以来显而易见的东西彻底破坏,再构筑成全新的内容。本文所说的后现代主义,并不等同于解构主义,虽然解构主义这个方法常被后现代主义所用。大江解构了自身,又重新构筑。本论文针对大江晚年的数部小说作品,从四个方面展开论述:重写的动机、重写的对象、重写的诗学手段、重写的目的,详实、系统地论述“重写”这个大江晚年的创作风格。第一章“重写的动机”分为四部分:罗兰·巴特的影响、老境和崩溃、寻找历史的真相、锤炼与解构。作为促成大江形成“解构-重写”的巨大动机,罗兰·巴特的影响是外因,晚年思想上的崩溃则是自身的内因。另外对历史真相的追究、对锤炼和解构的执着,也是其性格和内心深层次的动机。第二章重写的对象,从自身的作品、历史和现实两个方面展开。其中,第一部分对自身作品的重写,尤其是大江文学主题的解构和变迁予以了重点论述。这些主题的变化主要包括四点:即中心-边缘结构的演变、从圆满型结尾到悲剧型结束、教育主题的凸显、暴力与破坏主题的提出。第二部分则从作品与历史、作品与现实两个方面展开。第三章指出了大江晚年重写的诗学方法,将其分为四部分展开:狂欢化、文体的综合、“道化”的理论、互文性。第一节“狂欢化”这一部分又分为如下几点展开:反中心反传统、人物的对话、共时性、两极对立和解构。第二节“文体的综合——戏剧、电影方法的导入”论述大江通过这些艺术方法导入小说的形式,达到了新的文体的综合,进行了广义上的“重写”。第三节“‘道化’的理论”,论述了大江受到山口昌男trickster理论的影响,以及其小说中游戏的装置。第四节“互文性”,从和大江自己作品的互文性、和他人作品的互文和戏仿两方面论述。第四章论述了大江重写的目的,即明确方向性;这个方向性就是与灵魂的对话。自《空翻》开始,大江便开始关注灵魂和精神的建设。《愁容童子》中,主人公古义人带着儿子光,和罗兹一起回到故乡的目的就是带着方向性,去探求人在步入老境时所面临的生死的问题。而大江晚年与灵魂的对话,则通过以下三节展开:灵魂和宗教、女性和灵魂、生死观。第一节从大江“没有信仰的祈祷”和“民俗宗教”两方面讨论灵魂和宗教的问题;第二节“女性和灵魂”论述了大江笔下的两类和灵魂相关的女性形象;第三节则分四点探讨了大江的生死观,包括其“向死而生”的态度,“死亡和再生”的主题,友人之死的影响,殉死的主题。最后一章补充介绍对其反对的声音,客观全面地进行论证。论文最后得出结论:本文从后现代主义的角度分析了大江的晚年风格——重写,并从重写的动机、对象、诗学手段、目的四个方面进行了论述。从后现代主义小说的角度看,大江晚年“重写”所表达的文化拒斥和文化批判构成了其晚年风格——解构和重建。受到萨义德的影响,老年作家重读、破坏自己的作品、破坏历史和神话,重新写成具有方向性的东西。将阅读活动转化为创造活动,从重新阅读到重新书写,这就是大江的创作方法。大江对于各种理论的接受和运用,在让其文体丰富多彩的同时,也带来很多负面评价,甚至有人认为大江像追星族一般。不过大江的晚年文学,对于困境中的日本文学具有创新意义。除了其文学造诣之外,其社会影响力也是重要原因之一。大江晚年的作品,是和灵魂的对话。晚年的大江是在继承其前期写作风格的基础上,又采用跨文体的策略,通过破坏和重写,来达到人生终点的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