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之门”与天外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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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岛,是一个与我约定已久的梦幻之地。
  初闻冰岛时我还很小,那时最喜欢拿着图书馆的借阅证,泡在书海一下午。虽是当地最大的图书馆,但它的儿童区小得可怜,在四五排书架中,最令我着迷的是凡尔纳笔下的冒险世界。在他的《地心游记》中,冰岛暴躁的火山、离奇的地下世界、忠贞的向导,打开了我的幻想之窗,也埋下了去冰岛看看的愿望。
  于是在一个深冬,我带着满足愿望的激动,登上了前往冰岛的航班。

冰与火之国


  冰岛距离大陆很远,北侧紧邻极圈,这样的距离,使这个大洋中的岛屿成为“被上帝遗忘的角落”。而在这个角落里,藏着无数珍奇。
  虽然地处极地边上,但冰岛的冬天并不算冷。因为有温暖的北大西洋暖流,气温不会比北京低,属于温和的海洋性气候。不过,也正是极地和暖流的对撞,让冰岛的天气变化多端。冰岛朋友开玩笑时都说,这里的天气预报得按小时来。丰富的降水、较高的纬度,使得冰岛积累了大量冰川,这也是它能被称为“冰”岛的基础。
  冰岛很年轻,位于亚欧板块和美洲板块之间。受到独特的地幔热柱影响,冰岛附近的地壳很薄,岩浆从地幔中一路向上,喷涌而出冷却后形成岛屿。到300万年前,冰岛才有了现在的样貌。冰岛地表上覆盖着嶙峋的玄武岩,然而在地表岩层之下,饱含着沸腾的热水和炙热的岩浆,它们翻涌着,随时可能冲破地表。2010年冰岛南部的艾雅法拉火山喷发,震撼了全球,欧洲航班甚至停航一个月之久。
  这是现实世界的冰与火之国。
  从哥本哈根转机后又飞了近4个小时,冰岛的陆地才出现在大洋中。这一段路,在凡尔纳的书中,黎登布洛克教授和阿克塞乘船走了十多天。从飞机上看,冰岛一片雪白,很容易跟云混淆,我费了好大劲才看清天空和陆地。凯夫拉维克机场四周一片空旷,飞机如同降落在云端。
  在到达大厅后,有一只巨大的“海鹦”破顶下探,橘色的“喙”险些“啄”到了行李传送带—用冰岛的国鸟来造型,是在提示人们抵达冰岛了。

雷克雅未克的白天与黑夜


  首都雷克雅未克在冰岛语中意为“冒烟的港湾”。传说在公元874年,挪威探险家英格尔夫·阿娜尔松航船到此处,看到了陆地,于是他按照挪威的旧俗,将船上的两根圣座柱抛入海中。最终,圣座柱在一个地面冒着白雾的地方被找到。他认为这是上帝的旨意,于是在此定居,并命名其为“雷克雅未克”。其实,地下冒气的白雾,是地下水被岩层加热后喷涌而出的水汽。
  这座城市位于冰岛西南角的小平原上,城市人口占全国1/3。走在城市中,见不到高楼大厦,更多的是两三层的小楼,像是一座欧洲的小城。
  由于地热资源丰富,地下热水到屋子里时,还能保持90摄氏度的高温,所以这里的冬季取暖和其他需求,全采用地热。最后一个烟囱已经在20世纪末被拆掉了,所以雷克雅未克是名副其实的“无烟城市”。整个城市,无论街道还是建筑,都很干净。用过的热水会被排放到城市的湖泊中,市中心恬静的托宁湖在冬季冒着热气,上千只天鹅、鸭子和各种水鸟生活在上面。人们带着孩子在湖边休息,人与动物相处和谐。
  雪后的街道车来人往,并不拥挤。城市中有几条商业街,人并不多。往来的人们脸上带着笑容,彼此保持着距离。商店、餐厅或是商场中的导购也不会上前推销,看起来每个人都不打扰别人,也不被打扰。
  夜幕尚未降临时,很多店铺就已经关门了;虽然门锁着,店内却依然灯火通明。走在街上,时不时能看到占据整面墙的大幅涂鸦作品—巨大的动植物和奇异的妖怪,在夜幕中仿佛活动起来,展示着冰岛人内心的另一面。
  寻着涂鸦转到半夜,我进了一间叫BRAVO的酒吧。酒吧内是另一个世界,小小的空间挤满了年轻人,大声聊着天。酒吧的一侧被清空出一个小舞台,不断有人在DJ的邀请下上台放歌。大家举杯合唱,还有人挤到台前扭动着身体,所有人都在尽情狂欢,再也见不到白天的矜持。我忽然想起,冰岛是人均拥有摇滚乐队最多的国家,大概冷漠的背后,都藏着一颗躁动的心。
  从酒吧出来时已经过了半夜,我途经一個小书店。面街的橱窗打着昏黄的光,一个“圣诞老人”安静地躺在书架前,恍惚间,这圣诞老人好像活了。极地的风雪,幽静的街道,还有橱窗前的我,也许一切不过是他梦中的回旋。

地心“冒险”


  从雷克雅未克驱车向西,半天即可抵达斯奈山半岛—那个“地心之门”的入口。
左起依次为:街上一个涂满彩虹涂鸦的酒吧、车子在下坡时不小心顶在了路边的雪堆 上、向导带领游客进入瓦汀舍利尔溶洞
斯奈山半岛
  经过了前两天的暴风雪,天空蓝得通透,海上层云堆叠,海风将云吹向陆地,却在靠岸前化作千丝万缕,潦草地翻过海边的雪山。公路笔直,延伸向茫茫白雪覆盖的山脚,车行到山下时又突然转弯,向着云的深处滑去。我们在画中穿行,海山云雪,动静相宜。地表一片苍茫,偶有一两处雪薄,露出黑色的岩石,仿佛世界被遮住了,留下的只有孤独。
  在斯奈山半岛行驶到陆地尽头时,司机提醒我们抬头望。在海的方向,一座巨大的锥状山体矗立于前,山頂上覆盖着厚厚的冰川,冰川之下,就是斯奈山的火山口了。
  我兴奋地问司机是否可以爬到山顶,得到肯定答复后,接着就被泼了一头冰水。在这个季节登山,需要专门的装备和至少一天时间,行程满满的我们显然是没机会了,却也为我留下一个念想。
  没能爬山的遗憾很快消退,因为我从另一条通道进入了地下世界。火山喷发时,岩浆会在地表形成通道,最著名的是《地心游记》中描写的“地心入口”。其实,当岩浆喷涌着流到大海释放后,部分岩浆会流回岩浆室;这些撤退的岩浆在火山边留下很多通道,形成溶洞—瓦汀舍利尔洞(Vatnshellir Cave)就是这样一个溶洞。我们在这里由年轻的向导带领着,开始了地心“冒险”。
  沿着修建好的铁质旋转楼梯下降,洞穴在手电筒的闪耀中忽明忽暗。走了大概三层楼的高度,向导打开大电筒,将整个洞穴照亮。洞穴像一个平躺的口袋,高度不一,既有两三人高的地方,也有几乎要碰到头的关口;顶部和两侧比较光滑,脚下则有不少来不及流走,冷却后形成的或大或小的石座。
极光小屋外拍摄到的极光

  这个溶洞有约8000年历史,然而内部除了人走过的地面,其他地方一直保持着原貌,我们依然能看到岩浆流过的痕迹。转过头,穿过一道狭窄的石门,又向下走了两层楼梯,就来到洞穴的底层。在洞穴消失的地方,向导让我们轻敲墙面,感受岩石背后继续延伸的空洞。
  我没有仔细听向导的讲解,心思已经坠入了《地心游记》中。我模糊的记忆里,阿克塞的冒险也曾遇过这样的死路,只不过他们找到了其他的路。我用手电筒仔细检查一遍石墙,却毫无收获。
  这时,向导让我们所有人噤声,人们熄了手中的光,洞穴瞬间陷入黑暗,大家似乎都屏住了呼吸。这是我不曾经历过的安静,没有车声,没有人们的窃窃私语,于是我开始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血液在头脑中流动的声音。那是一种奇特的感觉,仿佛我也消失,溶进了这黑暗洞穴。
瓦特纳冰川下的蓝色冰洞

  从洞穴出来后我们调转车头,来到了斯奈山半岛的另一个名片Kirkjufell(又叫“教会山”)。由于山体形状特殊,它在国内也被叫作“草帽山”。
  我们在山的对面停好车,向深处步行,在一个小断崖边停下来。这里恰好有一条小溪流过,在断崖上形成两道瀑布。来之前看到的夏季摄影作品中,近处两条白练垂落,远处青山如盖,若是夜里极光爆发,简直美极了。
  不过在冬季,眼前的草帽山上布满了白雪,顶部由于比较陡峭,雪挂不住,露出黑色的岩层,远远看去活像秃了顶的大胡子维京人。断崖上的小瀑布也冻成了冰墙,只剩一道激流突出,落到崖下一洼活水中,如闷鼓隆隆,显得四野愈静。
  此时天色已暗,面前山的那边,海上层云汹涌,背后却依然是晴天。正值农历初四,月弯如钩,挂在西天,长庚伴月,亘古永恒。

徒步瓦特纳冰川


  从雷克雅未克向东走,下起了蒙蒙细雨,路旁的积雪融化,露出地表黄褐色的苔藓。冰岛早年间曾有过大面积的森林,但随着人类定居于此,大部分树木都被砍伐殆尽。如今岛上只在部分地区有林地,其他地方都是这种草原和苔藓荒地。
  在靠近维克小镇的荒原上,云逐渐淡了,阳光穿过云缝洒下来,远处忽现两道彩虹。与大多数地方不同的是,由于冰岛的云层很低,所以彩虹只能显露出云下的部分,不是完整的半圆,而是半截的。机场入口处就有一个半截彩虹的雕像。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我看到实景了,还是两个,顿时觉得幸运,一路上由阴雨天带来的忧郁也被冲淡了不少。
  从维克小镇出来,继续向东走就到瓦特纳冰川了。
  我曾在很多地方见过冰川,但冰岛的不一样。这里的公路就修在冰原边上,一面是大海,另一面是冰川,巨大的冰舌从山中伸出,一直延伸到路边。
  此时天气好转,我们抓紧时间到游客中心租了冰爪和冰镐,跟随向导开始徒步冰川。向导是一个年轻的墨西哥姑娘,她来到冰岛,在户外学校接受培训,转而做向导已经3年。她用西班牙语、英语和冰岛语,分别跟同队向导和不同游客开心地交流,自由的状态令人羡慕。
  和之前遇到的所有冰川一样,瓦特纳冰川也在融化。向导指着公路旁的湖泊跟我们说,30年前,冰川的尽头还在这里,如今已经向后退了几百米。听她说到这,我忽然想到乞力马扎罗山,海明威时代还能写出《乞力马扎罗的雪》,如今就只能看到小块的冰川了。而现在冰岛的极地冰川也在加速消融,不知未来何去何从。
  穿好冰爪,我们排队上冰。因为是冬季,冰川上并无太多融水,我们沿着早已被无数游客踩出来的小径前行。中间有几次,我们穿过冰川开裂留下的沟壑,两侧冰面呈奶蓝色;冰川表面并非如镜面般光滑,而是像水面般有很多鳞片样的波纹;一些积雪残留在上面,显得冰川更有层次。
  我们很快走到了高处,向下望去,眼前是蓝白色的巨大冰舌,冰舌两侧是被侵蚀成悬崖的山体;山脚下,一洼融水清透如镜,镶嵌在广阔的平原上;暗黄色的平原远端,乌云压在海面,又被夕阳映上了金边,恍惚间我仿佛闯入了梦境。   往回走时天色已晚,天公不作美,起了暴风雪。大风吹得车直抖,亮起的远光灯在风雪中只能照到车前5米远。路边时不时有小汽车冲出公路,打着闪光灯等待救援,实在让人揪心。我们不得不降慢速度,保证車子不冲出公路。一时间车里的朋友都没了声音,司机也不再跟我们攀谈,全神贯注地控制车子。黑暗中,只有车前一小块亮光,那里是雪花翻飞的舞台。
  忽然间,视野中出现了一个小光点,光点渐渐扩大成光斑,变得五彩斑斓起来。没来得及多想,光斑已经来到眼前,我才认出这是台巨大的铲雪车。它呼啸着从我们身边冲过去,留下身后干净的半边公路。我紧绷着的心终于缓解了一些,再往前看,才发现我们已经翻过了山,前方谷地,一片光明,回到雷克雅未克了。

极光之舞


  冬季去冰岛,大多数人的目标是一睹极光的魅力。极光,一直以来都是神秘的代名词,它只出现在两极地区,飘忽不定,时强时弱。它是神话中的女神,多少故事因它而起。
  可实际上,极光是由太阳活动带来的。其发生是由于太阳带电粒子流(太阳风)进入地球磁场,在地球南北两极附近地区的高空与大气中的原子碰撞,而出现的灿烂光辉。虽然看起来不远,但实际上它们是在天外的烟花与舞蹈。
  如果把追寻极光作为我冰岛之旅的目标,前几天毫无收获—连续的阴天暴雪,导致夜里连星空都看不清。唯一一次在维克小镇天气转多云时,我扛着三脚架在雪地里冻了3个多小时,等云层重新布满天空,我依然没见到极光的影子。
  准备离开冰岛的前一天,我订了《国家地理》旗下的极光小屋,那个晚上是个难得的晴天。吃过晚饭,我拿着相机出门,此时空中仍有淡淡的云,猎户座正骑在山头,我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景色。
  拍了几张后,我打开相机检查图像,却意外发现,相片中的天空是绿色的!再抬头看,才意识到,刚刚被我认为是天上薄云的,竟然就是极光。我一时间激动得难以自已,像个孩子一样喊了出来。
  在很短的时间里,极光迅速加强,很快就布满了天空,绿色和红色的光,只用肉眼也能辨识清楚。它们就像天空中的精灵,不断变换着形状。为了追光,来冰岛前我看过很多书、视频,这些都无法替代自己看到极光那一刻的兴奋和幸福。
  到冰岛前,我喜欢听Sigur Rós(冰岛乐队),深夜无法入眠时,他们的声音总能让我内心杂乱的思绪舒缓,化作一条细丝般的孤独,从现实中抽离。而冰岛也满足了我对它的期许:我见证了冰与火之歌,看到了舞动的极光精灵,更令我感触的是这里的人,他们和冰岛一样,在冰冷的表象之下,藏着如火般的热情。这里冬季漫长,在接近极夜的日子里,人们更习惯独处,看书、创作。他们会彼此帮助,但也更习惯孤独。
  在冰岛,这份孤独是我最大的收获,当我感到孤独时,我也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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