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被拐妹妹”:爱给你,钱给你,老公岂能给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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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10岁的姐姐粗心被骗,导致4岁的妹妹被拐卖,遭受了八年骨肉分离之苦,这成了姐姐心中永远的痛。而今,妹妹成年,当年被拐留下心理创伤的她,一直拒绝和陌生人交往,却和关心她的姐夫有私情,姐姐该如何面对?是因为当年的愧疚纵容妹妹的任性,还是撕破脸面断然阻止?
  姐姐的焦虑:被拐的妹妹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2013年春节,在威海市环翠区打工的赵霞,领着妹妹赵艳,去同事家里帮妹妹相亲,听同事说,小伙子很英俊,家境不错,家里养了几辆加长货车。赵霞希望这次能成,也好了却她一块心病。
  
  赵霞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替妹妹相亲了。21岁的赵艳,始终对异性交往本能地排斥,赵霞心急如焚,到处托人给妹妹介绍。这次,赵霞发现小伙子对白皙靓丽的赵艳一见倾心,赵艳也低头含羞不语。介绍人觉得有戏,就使眼色要和赵霞借故出去,但是赵艳却偷偷地拉着姐姐的手,眼泪汪汪的。赵霞心疼不已,她知道当年被拐的经历给妹妹留下了太深的伤痛!
  赵霞和赵艳,是一对来自山东泰安农村的亲姐妹,父母靠种地为生。姐妹俩有个姑姑,叫赵晓丽,在泰山风景区脚下租了门面。赵晓丽经常游说哥嫂,让他们去泰安风景区做小生意,说即使做挑夫,也总比在家里务农强。哥嫂被她说得动了心,就于1996年初投奔妹妹而去,留下赵霞和赵艳一对姐妹在村里,让爷爷奶奶照料,那一年赵霞刚满10岁,赵艳才4岁。
  姐妹俩想妈妈,这年暑假的一天,趁着爷爷奶奶下地干活,赵霞带着妹妹上了一辆开往泰安的大客车!毕竟年龄太小,半路有乘客下车,赵霞领着妹妹也下了车,下了车才发现不对。两个孩子又累又渴,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休息时,一对等车的中年男女走上前来,关心地问赵霞怎么了,当听说她们是去泰安找爸爸妈妈,两个人连夸赵霞懂事。中年男女说他们也是去泰安的,正好可以同路,让她不要担心,在这等车就行。过了一会,女的掏出零钱让赵霞去买雪糕。赵霞没有多想,连说谢谢,然后飞跑着进了车站旁一个副食店,等她拿着雪糕走出副食店,哪里还有妹妹的影子?赵霞气得把雪糕甩出去好远!
  当天下午,爷爷奶奶发现两个孙女失踪,慌忙让村里的乡亲和亲友们帮忙,一路找来,最终找到了失魂落魄的赵霞。失踪的妹妹,让父母心痛欲裂,全家人从此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寻找。他们到处张贴寻人启事,一听到哪里有抱养的小孩,就立马赶去辨认,但屡屡落空。后来,有人分析,赵艳可能被拐卖到省外了,夫妻俩又辗转安徽、江西、河南、四川等地,他们倾家荡产,负债累累,到最后,亲戚邻居都不愿意借钱给他们了,夫妻俩只好外出打工,攒点钱后就再次上路。
  2004年9月末,赵霞的姑姑赵晓丽跟着亲戚去山东章丘批发大葱,在一户菜园前,看到一个10岁左右的女孩,眉眼特别像赵艳,此时,距离赵艳丢失已经七年多了。面前的小女孩,瘦弱苍白,目光怯怯的,而且9月末,别的孩子都在上学,她为什么还在家?带着疑问,赵晓丽问了旁边的种植户,种植户神神秘秘、欲言又止,让她更觉异常。
  当天,赵晓丽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找了个借口去了当地的村长家,打探小女孩的底细。村长说,听说小女孩是四川亲戚家的,由于父亲赌博酗酒,母亲患了重病,养不起孩子,才送到这里。由于进学校听不懂方言,不到一个月就死活不念书了。赵晓丽没有打草惊蛇,而是悄悄地报了警。最后在章丘警方的干预下,赵家与女孩做了DNA鉴定,终于确定,女孩正是赵艳!两家协商好了补偿事宜,对方才答应让赵艳与家人相认。当赵霞和父母前来迎接赵艳时,望着瘦弱的妹妹,赵霞泪如泉涌,她紧紧抱住赵艳说:“都怪姐姐,让你受苦了,姐姐对不起你……”赵艳的反应却很平淡,当母亲号啕着把她抱进怀里时,她的第一反应,却是紧紧地抱住了头。
  原来,被拐走时,赵艳已经四岁,买主都嫌她已经记事,感情不好培养了。八年中,可怜的赵艳被倒卖了三次,早已成了惊弓之鸟,见人就躲。而身上的伤疤,更是说明这些年她遭了不少罪。自此,赵霞对妹妹百般呵护,家里改善伙食,她把好吃的都留给妹妹。
  2007年,赵霞高中毕业后离开老家,和同伴们一起来到威海一家绣品厂打工,一名叫许志伟的青年,吸引了赵霞。许志伟是山东泗水人,父亲许有韬做生意出身,家境殷实,在威海投资了一家铁矿。许志伟职业高中毕业后,坚持要自己打拼,在绣品厂做管理,他们彼此倾心,于2008年结婚,次年生下了女儿。
  赵霞在威海立足后,非常牵挂老家的妹妹。2010年,赵霞将18岁的妹妹接到威海,在一所疗养院帮她找到工作。因为被拐留下的阴影,赵艳对陌生人抵触害怕,不敢跟外界交往,甚至买生活用品,都需要姐姐陪伴。而同事们看她如此不合群,也不愿意多搭理她。赵艳就更加沉默寡言,每天低着头,走路溜着墙角走。而且,她在夜里经常被噩梦困扰,大喊大叫,影响其他人的休息,大家对她更加排斥。赵霞就和丈夫商量,将妹妹接回家好好照料,慢慢引导她走出人际交往障碍,许志伟同意了。
  赵霞再三向丈夫强调,妹妹心里伤得太深,必须让她感受到亲人的温暖。厚道的许志伟理解妻子,他就像亲哥哥一样,对赵艳关心呵护。为了让赵艳放松,他常在网上给她下载笑话,还给她讲单位里的趣闻,赵艳脸上才渐渐有了笑容。为了锻炼赵艳的表达能力,许志伟让她看完笑话后,再复述一遍,开始赵艳复述得结结巴巴,但是许志伟一直鼓励她,终于缓解了她的紧张情绪。一个多月后,赵艳在家里和姐姐姐夫终于可以正常地交流,但和陌生人交流还存在障碍。
  赵霞曾领着妹妹去医院找心理医生咨询,医生说,赵艳因为被拐,留下隐性创伤记忆,这种记忆导致她孤僻、少语,甚至会引发对分离的恐惧,具体表现为对贴身喜欢的物品,对信任的人难以分离,很容易出现分离焦虑。要打开妹妹的心结,只能让她多感受到亲人的温暖。赵霞听了感伤不已,自己少年时的过失,竟然会导致妹妹一生的痛苦。想到妹妹的余生,可能就是在这种恐惧与焦虑中度过,她潸然泪下。   惊天霹雳,妹妹竟和姐夫有了私情
  2011年,受国际大环境影响,夫妻俩打工的那家绣品厂倒闭,赵霞和许志伟双双失业,许家铁矿投资也惨遭失败,欠下巨额贷款。许志伟从“富二代”一下子沦为穷光蛋,他怕丢面子,不愿意出去打工,整日借酒浇愁,最终因酒后肇事被判了缓刑。判刑之后,许志伟才有所醒悟,在赵霞的劝说下,在一家超市找了一份理货员的工作,而赵霞在环翠区一家软件公司找到一份销售工作。这份工作经常要到下面区县出差。尽管辛苦,一家人的生活能够维持,赵霞也很欣慰。
  2013年5月的一天,赵霞去乳山市出差,因公司临时有事提前回来,到家时,她发现门在里面反锁了。她拼命敲门,门终于开了,看到赵艳衣衫不整,头发蓬松,她一下子全明白了……
  赵艳说了声对不起,冲出门夺路而逃。
  原来,前段时间,由于赵霞工作刚打开局面,几乎总是在外面出差,有时候从乳山还没回家,就直接去了海阳,连续七八天在外面跑,孩子也经常放在公婆家里,家里就只剩下许志伟和赵艳。赵霞特意叮嘱丈夫,她不在家的时候,一定要照顾好妹妹赵艳,不要让她觉得孤单。许志伟满口答应,每天事无巨细,对着她嘘寒问暖,周末孩子从父母家接回来,许志伟给孩子买零食,还给赵艳带一份。有时候赵艳下班较晚,许志伟怕她害怕,都亲自到她单位去接她回家,尤其是天气不好的时候。每天晚上,许志伟调着花样给赵艳做吃的,让她感受到亲人的温暖,两人在近距离的接触中,赵艳对姐夫许志伟渐渐产生了好感。尤其是,与外界交往的障碍,更让赵艳对姐夫产生了依赖。
  一天前,赵霞去乳山出差,当天夜里,下起了暴雨,电闪雷鸣,赵霞知道赵艳惧怕雷雨天气,当即打电话叮嘱许志伟,在家多陪陪赵艳,不要让她害怕。许志伟答应了,雷声大作时,他推开赵艳的房门,发现赵艳捂着耳朵,瞪着惊恐的眼睛缩成一团,他忙上前握着赵艳的手,一直安慰她,直到赵艳慢慢平静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雷停了,雨也小了,许志伟见赵艳也平静了,想退出房间,却被赵艳一把拉住了。她哀求姐夫不要离开,说还是害怕,雷雨天气,她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无边的黑暗,让他再陪她一会儿。许志伟只得坐在床边,说看着她入睡,但赵艳根本就睡不着。那天晚上,两人聊了很多,赵艳第一次向姐夫袒露了自己内心的苦楚与不安,有些话甚至都没有跟姐姐说过。她怨恨父母,只知道挣钱,没有好好保护她,让她一个人经历了分离的恐惧,说到痛处,赵艳泣不成声。许志伟不停地安慰她,说以后不会再让她受伤害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事后,许志伟内疚不已,妻子在外面辛苦打拼,那么信任他,把妹妹托付给他,让他关心照料,他却一时冲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和趁人之危有什么区别呢?他只想撞墙,而赵艳却体贴地说,她不怪姐夫,能和姐夫在一起,是她最大的幸福……
  赵艳逃走后,本来是极度愤怒的赵霞,却一下子牵挂起妹妹来,她往哪里去?平日里见到外人就惊恐不安的妹妹,会不会出事啊?许志伟吓得在一旁不敢说话,赵霞忙让他出去找赵艳。许志伟找到了赵艳,将赵艳暂时安顿下来。他回家向妻子请罪。赵霞这才严令丈夫不得再与妹妹来往,许志伟也满口答应。但是赵艳怎么办?接回家中已不合适,万般纠结中,考虑到妹妹生活能力太差,她让丈夫到郊区给赵艳租了一处房子,让妹妹安顿下来。她想,让妹妹离远一点,也许可以尽快将这段不伦之恋冷却下来。
  生活暂时恢复平静,许志伟也彻底收心。一个周末,夫妻俩正在家陪女儿做游戏,许志伟的手机响了,竟是赵艳的短信!赵艳说:“姐夫,你真的不再理我了吗?我好孤独,我好害怕,我怕这一次真的永远失去你,你抽空来看看我好吗?我想好了,我不要名分,只要能经常看到你就行……”
  许志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回复才能安抚小姨妹,他将短信给赵霞看。正在这时,赵艳又发来了一条:“如果连你都不理我了,我真的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夫妻俩的心情彻底被搅乱,漫漫长夜里,两人对望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尤其是赵霞——本来,她的粗心就让妹妹遭受了八年之苦,如今可怜的妹妹又在恳求丈夫的安慰,如果妹妹因此寻了短见,那自己将永远不能心安!但让丈夫再去“幽会”妹妹,道德伦理何在……
  天快亮时,赵霞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
  赵霞做出了什么决定?在可怜的妹妹与自己的婚姻之间,她到底选择了什么?本刊将在2016年9月知音月末版为您继续讲述故事的结局。
  编辑/柴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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