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亡命诈骗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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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19日,缅甸小勐拉街头,不少店铺都有中文招牌

  刘绍正观察了一个月,试图从楼下“保安”的枪口下找到一线生机。
  一楼大门是出不去的。往常,只有在“公司”的“黄经理”带领下,他们才可以去“园区”附近买东西,而且一般只能两三个人同时出门。
  “黄经理”不知全名,甚至也不一定姓黄,他负责管理“公司”30多人,是个带有福建口音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肥胖,但并不强壮。刘绍正想挣脱他,并不困难,问题是“黄经理”身旁,还有一名保安和一支枪。那黑乎乎的枪管,令他恐惧。
  这条路行不通,唯一的机会,是在半夜。
  每到凌晨,一名40岁左右的“保安”会来换班,他端着枪,守在院子出口到岗亭旁。“保安”是个警觉的人,对楼里的风吹草动异常敏锐。然而,通常在凌晨3点过后,他会趴着打一会儿盹儿。
  机会就在这时到来。刘绍正需要翻出三楼的小窗户,爬到另一扇窗,进入安全通道,来到二楼,推开走廊尽头的一扇窗,纵身一跃,从保安正对的方向,跳到围墙外的草坪。
  2020年1月,“入职”4个月的他,还是开不出单,组长的耐心已经耗尽,说再这样消极怠工,就把他拖出去打一顿,不许吃饭睡觉。这个21岁的年轻人心想,必须得逃了。
  1月初,酝酿多日的计划,终于得以实施。刘绍正提前告诉组长,有一个客户正在谈,是条大鱼,已经咬了饵。但客户晚上才有空,那几天,他需要加个班。这样,他就不用回到根本逃不出来的四楼宿舍,直接从三楼开溜。
  夜里的缅北,气温骤降,冷风拂面,他站在近10米高的二楼窗户上,努力克服着恐惧,回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跳田坎的场景。比划了1分钟左右,他终于闭上眼睛,把自己扔出楼外,也把自己从这场噩梦中解脱出来。
  随着疫情暴发,电诈人员逃离缅北的偷渡故事,变得越来越惨烈。

意外的偷渡


  不祥的预感,一开始就有了。
  2019年9月,到达德宏机场时,刘绍正问招聘他的“大洋”,既然是出国工作,为什么不需要护照和签证?
  “大洋”大概30岁左右,大个子,留着胡须,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大洋”告诉他,出境手续会办妥的,护照在缅北不管用,没有护照,还更安全。前半句话,刘绍正能理解,他事先查了一下,缅北是地方武装统治,管理很混乱。只是后半句话,听得他心头一愣。
  但他没来得及细想,接头的人就赶着他们上车,前往下一站。他们到达瑞丽,穿过几个小镇,来回转了三四趟车,汇聚了10多个年轻人,都是20岁出头的“毛头小子”。刘绍正回忆道:“他们脸上洋溢着期待,跟我一样,心里面都有幻想。”
  中途,“大洋”收了他们的身份证,说是拿去办暂住证。
  入夜,车仍在乡间行驶,“大洋”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一个新来的接头人挨个盯着每个人,要求他们把手机定位关了。直到这时,刘绍正才意识到不对劲:“这根本不是走正规的口岸啊,好像变成了一场偷渡?”
  同行者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刘绍正却很慌,他打起了退堂鼓,喊驾驶员停车:“我不去了,我要回瑞丽。”
  领头的人对这种情况早有准备,先是威胁他,入职手续全给办好了,走程序都是花大钱的,现在撂挑子,得赔偿一大笔损失。然后又换了近乎安抚的语气,说,又想赚大钱,又不想承担风险,哪有这么好的事?
  同行者纷纷附和。
  一个月前,刘绍正在贴吧里看到招聘信息:网站推广,月薪轻松过万,有额外提成,门槛低,还有专业培训、缅甸官方政策扶持。刘绍正此前也听过一位朋友讲缅甸淘金的经历,所以加了对方的QQ。
  招聘人员叫“大洋”,面试时,只问了他打字速度如何。刘绍正说,他一个网瘾少年,打字最拿手了。
一次次推高,1000元、2000元,最终,着了魔一样的“客户”,会倾尽所有积蓄,跟她们想象中的意中人一起孤注一掷,想着捞一笔就上岸。

  刘绍正考了两次高考,成绩还是一塌糊涂,他考不上像样一点的本科,也不愿意去职校,背着家人跑到深圳闯荡,当过酒吧服务员、卖过手机,他对这些工作始终不满意,换得频繁。兩年过去,还是身无分文,工资都充进手机游戏买皮肤了。
  最近的工作是在奶茶店里冲奶茶,学了点技术和经验,回老家凑点钱,在县城开了间奶茶店。没多久,奶茶店倒闭了,他在家闲了一个多月,整天跟母亲吵架。
  刘绍正把自己锁在房间,想着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直到贴吧上一条出国工作的信息,让他一下子“开悟”。 2019年6月,他决定出国赚大钱,回来再把奶茶店开了,不再让家里人瞧不起他。
  车停在一个荒芜的三岔路口,驾驶员喊所有人下车,说,穿过前面的小路,往河边走。刘绍正豁出去了,跟着队伍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处河堤旁,又来了2个人,领着他们往前跑。前方,有人在河堤上搭了梯子,叫他们从梯子翻进河沟。他们顺着对岸河堤,走了10多分钟,来到一座桥附近,一辆皮卡车等着他们。
  他已经预感到,后面等待着他的,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误入杀猪盘


  当天,车辆进入一栋带院子的楼房,把刘绍正一行人送进了“公司”的宿舍里,小小的房间里,堆满了双层床,拥挤不堪,散发出一阵阵恶臭。
  刘绍正无心睡眠,手机定位显示,他已经来到了缅甸掸邦的勐波县。次日中午12点,一个名叫“阿B”的经理,把他们带到了三楼的办公室,密集的格子间,摆放着近20多台电脑,业务员们埋头工作,默不作声,大多20出头的样子。
  经理给刘绍正配了两部新手机,已经装好了探探、SOUL、世纪佳缘等APP,新微信号里,刘绍正还有两个新的身份等着他去适应。   刘绍正意识到,这是进了一个诈骗窝。
  他提出辞职,经理的回答简单明了:“不干可以,先交3万元赔偿款。”
  3万元包含了机票、车费、偷渡费等费用,刘绍正谎称联系家长,人到国内,钱就送上,并試图把身份证追回来。
  另一位“员工”警告他,如果没完成第一单,身份证是拿不回来的。刘绍正明白,只有诈骗成功了,你成了同伙,他们才会对你放心。但如果你始终没业绩,日子也不会好过。轻则当众辱骂、责罚,重则断吃断喝。
  那些试图逃跑的人,下场更惨。刘绍正听说,不久前有个19岁的孩子想跑,被绑起来,狠狠地打一顿,然后就乖了,坐在工位上,一句话不说,拼命做业务。
  经理警告说,不能乱跑,缅甸很混乱,有很多地方武装力量和民团,街上全是抢劫的,“随时会一枪崩了你”。
  眼下,刘绍正只有假意顺从,但暗自发誓,绝不骗钱。
  按照组长的指示,他要先把号养好,把形象包装出来。一个形象是投资人,涉足游戏、影视和互联网等行业;一个形象是37岁的企业家,苦命出生,早些年做生意失败,被妻子抛弃,后来做起了跨境电商,卖工艺品到世界各地,东山再起,年收入过百万。
  每天,他要在朋友圈发一些喝茶、打高尔夫的照片、小视频,这些资料也是提前备好的,由一个专门的小组从网上扒下来,去掉水印之后,分配给各个业务员。同时,他还需要去各大婚恋网站和社交平台物色一些大龄单身女性,发展成潜在客户。当然,组长也会派一些黑市里买来的女性资料,详细、丰富,甚至包含成百上千张个人照片和视频。
  入职前几天,一位姓张的主管给他们做培训,教材是一本“话术培训”,厚厚的一沓,如何跟“客户”聊天、引导“投资”,具体到开场白,早晚安问候,怎么升华感情,进入谈婚论嫁的阶段。一些特殊场景,如有“客户”要求看视频,也有对应套路来拒绝,比如,讲述自己曾经跟开车的家人视频通话,导致了一场车祸,从此对摄像头有心理阴影,如此还能树立一个深情的人设,博取对方同情。
  刘绍正后来才知道,这个过程,他们称作“养猪”。
  最需要掌握的,是下手的技巧和铺垫。一开始,要不经意透露自己正在炒股、玩彩票。感情升温时,可以找个时间请“客户”替你投一笔,并称自己掌握一些后台门道。随后,让她们自己尝一点甜头,投500元,赚一顿火锅钱,然后一次次推高,1000元、2000元,最终,着了魔一样的“客户”,会倾尽所有积蓄,跟她们想象中的意中人一起孤注一掷,想着捞一笔就上岸。
  网站页面很简陋,有“重庆时时彩”“江苏快三”等玩法。“你肯定能猜到,一切尽在掌控中,后台随时可改参数。”
  这就是杀猪的时刻。

“歧路”


  刘绍正的工作时间是从中午一直到深夜12点。期间,私人手机会上缴,他不能跟家里人视频聊天。
很多个不眠的夜里,刘绍正经常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他后来知道,那是成功骗到50万的庆祝和狂欢。越这样,他逃离的念头越强烈。

  一个月过去,刘绍正跟一位“离异大姐”聊到了彩票,对方主动提出想投2000元试试,他却岔开了话题。
  “离异大姐”跟他妈妈一个年纪,40岁左右,来自江西,是个事业狂,不被丈夫理解,10年前离了婚。刘绍正用了变声器,手机定位是修改过的,他假扮的企业家,跟这位大姐的三观出奇一致,当然,这是来自话术本上的专门攻略。大姐很喜欢他,一口一个弟弟,叫得很是亲昵,她并不在乎钱,很乐于讨弟弟欢心。对于诈骗犯来说,这原本是最理想的“猪仔”。
  刘绍正向南风窗记者坦言,诱惑面前,他其实也经历着人性的挣扎。
  一方面,没有业绩,组长和经理对他的不满日益增多,中途一度只许他吃泡面。如果一直不“开张”,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苦头吃。
  诱惑是赤裸裸的。他的底薪每个月5000元,但提成有10%~20%,要是拿下一单,对方投上50万,一下子挣它个10万,苦日子就到头了。不仅可以得到老板的信任,拿回身份证,还能把赎身费交了,再找个蛇头,把自己送回国。
  他说:“但另一种声音告诉我,不可以这样。”
  “不是自己有多高尚,而是一旦骗了人,一回国就成了诈骗犯,一辈子也洗不掉。”
  杀猪盘里的底层从业者,大多只有20岁出头,还有很多是00后,有的跟他一样,是所谓的无业青年、混混,也有的还是学生。很多人是被朋友、老乡和同学骗过来的。
  他觉得,这部分人是误入歧途,“正如我也是误入歧途一样”。
  另一部分年纪稍大,有70后,也有80后,多数都犯过事,有前科的,一门心思要在这条邪路上走到底,以为逃出国门就可以无法无天。
  刘绍正所在大楼,一共6层,全是这样的诈骗窝点,“公司”附近其他大楼也差不多如此。电诈窝点还遍及酒店、新兴写字楼、郊区民房。
  很多个不眠的夜里,刘绍正经常听到烟花爆竹的声音。他后来知道,那是成功骗到50万的庆祝和狂欢。
  越这样,他逃离的念头越强烈。
  2019年11月的某个周末,一个跟他同龄的江西男生跟经理下楼买东西时,猛然间拔腿就跑,不到一分钟就被逮了回来,保安一顿拳打脚踢。男生趴在地上,一时间站不起身来。
  这件事给了刘绍正相当大的刺激。
  插翅难逃。诈骗团伙一般会请当地武装势力担任安保工作、保护他们的窝点,以及运送电子设备等工作也有民团势力的参与。更有甚者,他们还能从这些武装组织那里获知中国警方的调查动向。
  所以,要逃出来,无异于飞天,刘绍正必须如履薄冰,一失败就万劫不复。
  临近年底,母亲在微信上告知,父亲得了重疾,恐怕命不久矣。逃跑计划,不得不提上日程了,他也不顾身份证能不能拿得回来,“大不了重办一个”。   于是,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死里逃生


  那天夜里,跳出围墙的刘绍正,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奋力地往前冲。慌乱中,他觉得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但他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就有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后脑勺。
  缅北,既是犯罪分子的天堂,也是误入歧途者的地狱。死里逃生的故事,屡屡在这里上演。
  今年5月,荆州市公安局破获了一起令人骇然的杀猪盘案件。一位21岁的四川小伙被网友骗到云南芒市,说是请他当网管。谁知到了芒市后,车就一路开进了深山,直接把他送到了缅甸木姐。
  不愿参与犯罪的他,也是从二楼跳下,被抓了回去。网友给出三个选择,一是跟着他们发财,二是支付12万赔偿金,如果都不愿意,就切掉他4根指头。
  最终,一根长长的武士刀砍下来,4根指头被切断,鲜血四溅。
  今年6月,重庆石柱县公安局也对外披露了相似的案件。一位业务员不愿朝同胞下手,被打耳光,被群殴。当他试图逃跑时,武装人员用枪托直接把他打晕在地,他被关进牛棚,长达一个月之久,由一群10多岁的童子军看管。同时被关的,还有10多人。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会遭受这样的对待。
  疫情前,一些詐骗团伙也会选择将不愿配合的业务员送回来,不仅拿到了“赔偿”,还能再赚一笔高昂的偷渡费。一般情况下,这些诈骗团伙和蛇头是捆绑的,有利益分成。
  一位不愿具名的反诈民警对南风窗讲述,2019年,一群年轻人被骗到缅甸,几经周折才逃出魔窟,却发现待在酒店走投无路,索性买了服务器,自己搞起了杀猪盘诈骗。
诈骗逐渐取代毒品,正给缅北带来了一种崭新的经济景象,为诈骗人员提供生活配套的酒店、餐饮、网络服务等领域随之崛起,楼房越来越高,坑坑洼洼的路也变平了。

  刘绍正庆幸的是,他赶在疫情前回到了国内,逃出那个噩梦般的大楼后,他沿着公路走到了天明。几天后,在一位华人的帮助下,他联系上一位蛇头,返回国内,并主动向警方投案自首,还把所有的资料,一并提交给警察。
  没有预想中的牢狱之灾,他只缴纳了一笔偷越国境的罚款。

大劝返


  证券时报一篇报道透露,近10万来自中国的诈骗犯栖居于缅北地区。他们集中于佤邦、果敢、木姐、小勐拉,这4座城市与云南直接接壤,边境线漫长,加之缅北统治混乱,边防薄弱,偷渡客来去自如。也因此,10万这个数字不一定准确,没人知道这里藏匿了多少人,杀猪盘、裸聊、刷单等诈骗窝点,野蛮生长。
  在很多东南亚国家,博彩和网络博彩是合法的,由此滋生了电信诈骗,2015年左右,缅甸的电诈案件还很少。彼时中缅警方还会相互配合,破案也容易。
  2018年开始,缅北地区的电诈呈爆发式增长,一位熟悉警方办案的知情人士曾向媒体透露,这种变化或许是来自缅北当地政府高层被诈骗团伙贿赂,他们成立了“经济开发区”,给诈骗团伙办理“现金网业务”的营业许可证,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诈骗逐渐取代毒品,正给缅北带来了一种崭新的经济景象,为诈骗人员提供生活配套的酒店、餐饮、网络服务等领域随之崛起,楼房越来越高,坑坑洼洼的路也变平了。
  但疫情一来,疯狂的局势,很快就变了天,云南加强了边境防控,原本几十上百元的偷渡费,一度炒到了上万元,还未必能找到蛇头接活儿。随着缅甸疫情发展,落后的医疗条件,迫使一些犯罪分子不得不主动投案,甚至排长队自首。
  最后通牒已经发出。最初是云南瑞丽市在去年11月底发出规劝跨境犯罪分子回国自首的通告,今年四五月份,一场“大劝返”行动正在全国多地展开,对拒不回国的电诈人员,一些地方采取了注销户籍的措施,甚至还纳入失信人员名单。
  对此,刘绍正叹道,末日,终于来了。
  (文中刘绍正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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