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外一首)

来源 :诗歌月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andu10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山坡那样小,它的温柔那样小
  远远望去,静静地涵容天地
  无一例外地接受着,和死亡
  一样恒久。没有人能驯服一座
  山坡,就像没有人能用手去
  劈开河流。我们在山上露营
  一只机警的地鼠,探出半颗
  毛茸茸的脑袋,灰棕色的毛
  兜住一窝窝初生的风。竹林
  被风吹开干净的胸膛,蓝天
  广远,赐予我们洁净的欢喜
  在白鹿塘
  最后一支哀歌奏响:
  一群麻衣。一些储满了眼泪,
  另一些扛着沉重的舌头,
  生命之刃从背后将他们刺穿,
  灼烧出浆果内部喑哑的绚烂。
  停留太久了。
  祈祷不够张扬跋扈,而
  铜管的嘴唇已经静默,
  音符突然高了八度,忘却疲惫,
  挺进十二月冬天垂直的天空。
  灵车缓缓推进,冰冷的钢铁封锁。
  你悬置在苍白的火焰中心,如一颗
  微小的果实,薄皮、易碎,
  你黏稠的虚掷,投射昨日
  鱼贯而入的宴席,无人欢愉。
  他们走了出来,褪下麻衣,
  抽一支烟,点燃群山的寂静。
  没人知道,就在此刻,
  死神胡亂划了一通行酒令,
  下一个影子已被锁定。
其他文献
过了今天,阳光越来越多  万物经历了那么多的黑和恐惧  终于熬出了头  如果还有什么未完成  那就准备好十面锣,八面鼓  敲锣打鼓的把那些陈年破事  深埋在身后的那一块土下  荒凉随它去,无需再回头?  枯草  这些不起眼的小不点  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或者是遭受了哪个巫婆的咒语  一个个的无精打采  你看啊,它们都低着头  黄脸蛋,拉拢着耳朵  缩着身子,再也不能长高了  一個劲的矮下去,矮到
我已经很轻很轻   比芦苇花比蒲公英比月光   都轻   我曾经很沉   和岩石一样在人间扎根   和星辰一样在天空悬浮   不知道什么时候   我经常在半空飞行   和云朵交换轻   把骨头和血换成日子   而所有的日子   将浓缩,我放进   天空的薄命……   庖丁之刃   冬夜,像庖丁之刃   冷静无声   肢解我的肉体   一些抛向长空   一些留在原野   一些寄给春   剩下的随烟波
“堪舆师”?且为之诗?而且还要用一百五十来行的一首长诗为其作诗?翻开刊物,一读到三子的《堪舆师之诗》,很是吃惊,但也更加好奇,随即便很认真地读了起来。  三子是江西人,风水堪舆,有在歷史和民间传统深厚的江西派。三子在诗中也这样写道:“邻县三寮村,据传/唐末时,救贫先生住过/于是/他们怀揣着/世代相传之术,从故乡的/风水出发,足迹/踩遍长江南北/天地之秘,由他们的口中/道出。”这里所说的,应该就是堪
认 识  这是西蒙娜·薇依留在纸上的最后一个词。对她而言,在这个词的后面是无限的病痛和死亡,是光的结束(但也是新的光明);是她一生执着工作和劳动后的休憩;是一个伟大的法兰西妇女对人世依依不舍的最后一瞥……自她以后这个词在我心里获得了生长,它吸引我走向新的空间和思想勇气,在孤独中抬起头。薇依的经历和哲学仿佛一只温存的手揩掉我脸上的泪……因为这个词,我脸上有了她的手逗留过的感觉。这个词也糅合进了她苍白
多年来,各个单位(企业、机构)招聘应届毕业生主要有两个时间段:临近毕业最后一年上学期(秋天),这是秋招;临近毕业最后一年下学期(春天),这是春招。但近年来,又多了两个时间段:提前批和双届叠加季。  一些企业会在秋招正式开始前,启动提前批次的招聘程序,如同高考填报志愿,给企业和学生多一次选择和机会。学生如果在提前批中不幸被淘汰,一般来说也不妨碍参与之后的常规批岗位申请,还能为之后的秋招、春招锻炼写简
冬天的太阳是个奇怪的生物  它想提着自己飞  却提起了整个天空  此刻,窗外飛奔着白雪皑皑的原野  而你在敦煌,自立于冬天之外  戈壁滩有那么好吗  而且,你的驼队也没有驼铃  我不敢想象沙漠,怕你缺水  在旅途中你最好什么都不缺  这种万众簇拥的日子过得太久了  你最好学一学冬天的太阳  提着自己飞,哪怕是飞一会儿  冬天的太阳是个奇怪的生物  很多时候你望不见它  总担心有一天它会融化  星星
对于墓园,从小就不陌生。因为打我记事起,就生活在黑龙江省宝清县一个名叫万金山的小镇上。那儿离苏联边境不远,珍宝岛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六十八位烈士,就安葬在我家前面的一片广袤松林里, 这就是远近闻名的“珍宝岛烈士陵园”。我们在小学课本或连环画册上读过的战斗英雄孙征民、杨林、陈绍光、王庆荣、于庆阳等烈士,皆安息于此陵园。每逢清明节,老师都会带领我们这些小学生去烈士陵园缅怀先烈, 并在那里进行新队员的入队
亮一窗灯火,   我在寻找你。   儿行千里母担忧,   兒呀,你在哪里?   我知道你在坚守岗位,   衣服沁透汗水。   不管夜晚多么漫长,   不会把你的白衣染黑。   这一江春水,   连接我和你。   儿行千里担忧母,   妈妈,您可入睡?   我知道您在隔天遥望,   眼里含着泪水。   无论孩儿走到哪里,   不会把您的嘱托忘记。   等到一声春雷,   惊动天和地。   等来一阵春
主持人语  本期推出的是“一首诗的诞生”的第三个专辑。构成每一首诗的因素是多样的,通往每一首诗的小径也是无限的。因此,倾听诗人们讲述一首诗,有助于我们窥探诗歌创造的秘密,更好地领略诗歌无限丰富的美。本期的三位作者雪女、孙苜蓿、陈巨飞,都向我们做了精彩的讲述。雪女讲述了她从童年到中年对墓地的体验,对死亡的沉思,以及对生与死的关系超越性的领悟;当她把这些基于生命体验的领悟写入诗歌,无疑产生了动人的力量
你从很远的地方  带回一只山猫,和一只蜜獾。  你告诉我,壁炉里生着火。  一些秋天剩下的麦秸。  我们在冬天走来走去的样子,像两只  慵懒的野狼。  我们在火堆旁,把爪子合在一起  比比谁的指甲更长。  村庄  立冬那天  我同时经过两片麦地,两条河流。  风从北吹过来。  我们的茅草屋子在燃烧。  我站在河里嚼麦穗。  你的眼睛和傍晚的炊烟一起,  高高挂在树枝上。  我的孤独是一座绿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