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唐诗看古人抗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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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傩(nuó),又称跳傩、傩舞、傩戏,是古代以乐舞驱鬼的一种祭典形式,源于巫文化,3400多年前的殷墟甲骨卜辞就有记载。驱傩是古代岁暮或立春日迎神赛会,驱逐疫鬼。儒家经典、正史礼志都有记载。《周礼·夏官·方相氏》:“方相氏掌蒙熊皮,黄金四目,玄衣朱裳,执戈扬楯,帅百隶而时傩,以索室殴疫。”郑玄注:“蒙,冒也。冒熊皮者,以惊殴疫疠之鬼,如今魌头也。时傩,四时作方相氏以傩却凶恶也。” “方相氏”是傩舞领队,头戴有四只眼睛的熊皮面具,一手持戈,一手举盾。“魌(qī)头”就是面具。《后汉书·礼仪志中》记载最为详赡:
  季冬之月,星回岁终,阴阳以交,劳农大享腊。先腊一日,大傩,谓之逐疫。其仪:选中黄门子弟十岁以上,十二岁以下,百二十人为侲子。皆赤帻皂制,执大鼗。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眉。十二兽有衣毛角。中黄门行之,冗从仆射将之,以逐恶鬼于禁中。
  驱傩时间是腊前一日。傩舞成员120人,年龄规定10岁以上、12岁以下;24人一队,6人一列。又有执事12人,披戴有角的兽皮。“鼗(táo)”,长柄摇鼓,俗称拨浪鼓。
  傩舞逐渐发展成娱乐性的民间舞蹈,至今仍广泛流行西南的广西、贵州,中南的湖南、湖北,华东的江西、安徽等地。唐代是傩舞持续发展的繁盛期,《新唐书·礼乐志六》也有记载,人员年龄、人数、组织结构、舞具等多有调整,增加巫师二人。其基本形式大同小异:
  大傩之礼。选人年十二以上、十六以下为侲子,假面,赤布裤褶。二十四人为一队,六人为列。执事十二人,赤帻、赤衣,麻鞭。工人二十二人,其一人方相氏,假面,黄金四目,蒙熊皮,黑衣、朱裳,右执楯;其一人为唱帅,假面,皮衣,执棒;鼓、角各十,合为一队。队别鼓吹令一人,太卜令一人,各监所部;巫师二人。以逐恶鬼于禁中。
  “侲(zhèn)子”就是童子。“裤褶(xí)”,骑马的衣裤。与此前不同的是,这一社会习俗,在诗歌创作中,也有较多的反映。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趋向实用,针对现时发生的灾异,特别是病疫。

唐诗所见的消灾与驱病


  耿湋《甘泉诗并序》:“甘泉,美良牧也。覃怀旧水咸卤,人多祓患。……万瓶继絜,道路纷纷,既蠲诸邪,亦愈群瘵,岂止夫宜盥漱之用,增烹饪之味,客乃率然。遂赋兹什。”用泉水祓患,驱邪除病。“瘵(zhài)”指痨病。沈佺期 《被弹》:“是時盛夏中,暵赫多瘵疾。”
  卢仝《除夜》之二:“傩声方去病,酒色已迎春。”驱傩是在除夕进行。此诗姚合卷重出,题作《除夜二首》。薛能《除夜作》:“祝寿思明圣,驱傩看鬼神。”也是在除夕。
  孟郊《弦歌行》:“驱傩击鼓吹长笛,瘦鬼染面惟齿白。暗中崒崒拽茅鞭,倮足朱裈行戚戚。相顾笑声冲庭燎,桃弧射矢时独叫。”描述得有声有色,最为生动形象。
  许棠《讲德陈情上淮南李仆射八首》之四:“帝念淮堧疫疹频,牢笼山海委名臣。”这是说,地方诸侯在疫疹防治中的重要作用。
  《新唐书·礼乐志六》说到驱傩有“巫师二人”,白居易《新乐府·黑潭龙》证明了巫师在驱傩过程中的重要作用:“丰凶水旱与疾疫,乡里皆言龙所为。家家养豚漉清酒,朝祈暮赛依巫口。神之来兮风飘飘,纸钱动兮锦伞摇。神之去兮风亦静,香火灭兮杯盘冷。”豚肉、清酒供奉,纸钱、锦伞摇动,一切行动“依巫口”,听巫师指挥。
  除了驱傩祓除灾异、疫病之外,还有禳醮、占卜、祈祷等,形式多样。无名氏《唐武德祷雨辟邪镔铁镜铭》:“镔铁作镜辟大旱,清泉虔祀甘霖感,魅孽当前惊破胆,服之疫疠莫能犯。双龙嚄略垂长颔,回禄睢盱威早敛。”铸造镔铁镜来辟邪消灾。王绩《病后醮宅》:“埋沙禳疫气,镇石御凶年。”“埋沙”的具体操作方式不详。李贺《昌谷诗》:“邻凶不相杵,疫病无邪祀。”在唐代,“疫病”驱傩是正典,其他方式被认为是“邪祀”。
  至少在晚唐,此类活动多由道士主持进行。
  《兵要望江南》是晚唐易静所作,保留了较多的占卜祛除疫病的宗教仪式。如:
  《占雾第五》:“天之雾,五七日当占。有雨时时且平吉,若无雨时疫瘟缠。民病有灾愆。”
  《占虹霓第七》:“虹霓现,城寨可攻之。虹直入来为病疫,浅虹兵瘴要须知,移寨避灾宜。”
  《占日第十一》:“日色异,黄赤病之源。色若白时多死兆,更兼兵起祸凶年,疾疫凑来缠。”
  《占蛇第十九》:“蛟蛇见,营寨必宜攻。更有青蛇人病疾,黄蛇疫瘴总成凶,移寨免灾凶。”
  《占鸟第二十二》:“城营内,鹜鸟入其城。定有兵灾幷瘴疫,人民饥饿失耕耘,修德免灾成。”
  又:“城营内,大鸟绕其中。不是将军亡瘴疫,及防外寇损身躬,先兆已呈凶。”
  《医方第二十九》:“众军聚,驻札已经时。多有相蒸人气郁,使军疫瘴见灾危,一一与君知。”
  此外,又有道士杜光庭《六十甲子歌》之二:“乙丑春,瘟灾害万民。夏首灾疫起,偏伤楚鲁人。家类悉糊口,吴地又分张。民奔千里外,六畜悉逢殃。高田但種植,低处伤苗秀。灾疫如去年,不得归家守。”又之五十:“癸丑来,人民定受灾。蓬瀛疫病起,齐鲁厄殃摧。瘟黄灾竞起,门户乏人开。迍蹇仍斯地,桑田又更回。”
  还有韩蕴中《火记歌并序》:“余积岁好道,不悟真元,如斯制伏,皆亲历试。见世人之疫毙,深切哀伤,观生死之倏尔,何处访道。故述要妙,将显学流,细详阴阳,总愿悟道。”
  还有驱病的祝文,是一种韵文形式。“祝”是诅咒的意思。皮日休有《祝疟疠文》,说到要“为文祝而逐之”。诅咒词说:
  疠乎疠乎,有事君不尽节,事亲不尽孝,出为叛臣,入为逆子。有专禄恃威,僭物行机,上弄国权,下戏民命。有卖交取禄,谄交结族,一言不善,祸发如镞。美曼之色,媚于君侧,巧笑未足,已亡于国。柔佞之言,惑于君前,委顺未足,国步移焉。四星之位,奉于紫宸,萧墙祸起,帝座蒙尘。见灾幸久,闻祸乐成,含羞冒贵,忍垢贪荣。   以上所列诅咒词,最后都有“天未降刑,尚或窃生,尔宜疠之”三句缀尾刹住。最后再来一段警告词:
  疠乎疠乎,尔目不盲,尔耳不聋。如向来之所陈,奚不祸于其躬。仁者必有厄,义者必有穷。见仁义而勿疠,遇奸佞而肆凶。非惟去乎物患,抑亦代乎天功。疠乎疠乎,苟依吾言若是,吾将达尔于帝聪。
  唐诗所反映的消灾与驱病的方式,是当时社会、经济、科学、文化的集中反映。限于当时的医疗科学的发展水平、普及水平,这是一种必然的选择。特别要说明的是,在我们今天看起来特别愚昧、特别迷信的消灾与驱病的方式,在当时是一种普遍的民风,悠久的习俗。
  这种消灾与驱病的方式,是否有效,对于人们来说,绝对地深信不疑。也许,真的也有奇迹出现,这就是现代医学所承认的心理诱导作用。而心理诱导却是一种切切实实的现代医学的治疗手段。

唐诗所见的疾病卧床保养


  人之一生,生老病死,病是一种“魔”,时刻会侵入人的身体。如何应对疾病,抗击病魔,人心不同,心态各异。客观存在的是,积极、乐观、豁达,加上适量的活动,是一帖最好的灵丹妙药。此外,从唐诗的数据可以说明,有了病,卧床休息保养,非常重要。所以,唐代生病叫卧疴、卧痾、卧疾、卧病等。
  初唐时,称“卧疴”“卧痾”,如:
  慧净《冬日普光寺卧疾值雪简诸旧游》:“卧疴苦留滞,辟户望遥天。……徒赏丰年瑞,沈忧终自怜。”
  陈子良《卧痾喜霁开扉望月简宫内知友》:“秋雨移弦望,疲痾倦苦辛。”杜甫《寄题江外草堂》:“遭乱到蜀江,卧痾遣所便。”独孤及《夏中酬于逖毕耀问病见赠》:“薄宦耻降志,卧痾非养蒙。”痾(ē),疾病。
  稍后有“卧病”,这是最普遍的一种说法。如:宋之问有《温泉庄卧病寄杨七炯》;又《送杜审言》:“卧病人事绝,嗟君万里行。河桥不相送,江树远含情。”骆宾王有《和孙长史秋日卧病》;刘希夷《代悲白头翁》:“光禄池台开锦绣,将军楼阁画神仙。一朝卧病无相识,三春行乐在谁边?”陈子昂有《秋园卧病呈晖上人》;又《卧病家园》:“卧病谁能问,闲居空物华。”张九龄有《始兴南山下有林泉尝卜居焉荆州卧病有怀此地》;王维有《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
  盛唐以降,用得较多的是“卧疾”。如:孟浩然有《家园卧疾毕太祝曜见寻》《李氏园林卧疾》《初年乐城馆中卧疾怀归作》;岑参有《梁州对雨怀曲二秀才便呈曲大判官时疾赠余新诗》《虢州卧疾喜刘判官相过水亭》;韦应物有《城中卧疾知阎薛二子屡从邑令饮因以赠之》《假中枉卢二十二书亦称卧疾兼讶李二久不访问以诗答书因亦戏李二》《郡斋卧疾绝句》;包佶有《岭下卧疾寄刘长卿员外》;钱起有《卧疾答刘道士》《猷川雪后送僧粲临还京时避世卧疾》;张籍、白居易均有《卧疾》。张籍诗云:
  身病多思虑,亦读神农经。空堂留灯烛,四壁青熒荧。
  羁旅随人欢,贫贱还自轻。今来问良医,乃知病所生。
  僮仆各忧愁,杵臼无停声。见我形憔悴,劝药语丁宁。
  春雨枕席冷,窗前新禽鸣。开门起无力,遥爱鸡犬行。
  服药察耳目,渐如醉者醒。顾非达性命,犹为忧患生。
  我们现在称生病为“卧床”,唐代没有这个说法。“卧床”首先是指可以睡觉的床,相对于可以坐的床“坐床”(杜荀鹤《入关寄九华友人》:“坐床难稳露蝉新,便作东西马上身。”)而言。如岑参《送柳录事赴梁州》“江树连官舍,山云到卧床”,是说梁州山高,云飘到床下。王建《原上新居十三首》之六:“自扫一间房,唯铺独卧床。”“独卧床”就是只有一个人睡的床,说明妻子已经不在。也可以用作动宾词组,就是卧在床上。如元稹《感逝》:“三声啼妇卧床上,一寸断肠埋土中。”从音节划分,是“卧-床上”,不是“卧床-上”。李益《晚春卧病喜振上人见访》云:
  卧床如旧日,窥户易伤春。灵寿扶衰力,芭蕉对病身。
  道心空寂寞,时物自芳新。旦夕谁相访,唯当摄上人。
  此诗也是这个意思,只有“卧床褥”,才是“卧病”。
  唐诗是最重要的文学遗产之一,唐诗反映的语言,也给当代健康养护提供了宝贵的医疗智慧。

唐诗所见的病友心理慰藉


  现代的精神健康理论认为,病人的心理关怀、心理慰藉是十分重要的。病人中,得重病的,长期卧床的,最容易引起病人忧郁、紧张、焦虑,情绪会变得极度低落。
  李华《江州卧疾送李侍御歌》:“江沉沉兮雨凄凄,洲渚没兮玄云低,伤别心兮闻鼓鼙。”这个凄凉的意境,就是作者当时的心境。不良、低落情绪的刺激,转而引发思想上的消极对抗,甚至会对疾病与治疗失去信心。在这种情况下,主动给予病人心理安慰,消除不良情绪、不良影响,显得特别重要。对于病友来说,胜于雪中送炭。权德舆《卧病喜惠上人李炼师茅处士见访因以赠》:“沈疴结繁虑,卧见书窗曙。”长期卧床,心理纠结,太多烦恼;朋友们到访问疾,睡在床上,陡然之间,感觉书窗也亮堂起来了。这正是对病人心理关怀的最好证明。
  常建《闲斋卧病行药至山馆稍次湖亭二首》之一:
  旬时结阴霖,帘外初白日。沐清病容,心魂畏虚室。闲梅照前户,明镜悲旧质。同袍四五人,何不来问疾?
  “同袍”指兄弟。《文选·曹植〈朔风〉诗》:“昔我同袍,今永乖别。”张铣注:“嗟我兄弟乖别同袍共佊之義。”卧病之时,需要救助,需要慰藉,需要问寒吁暖。同胞手足四五人,居然没有一人来到,不免令人心寒。《全唐诗》卷八五一录唐末僧《题户诗》:“枕有思乡泪,门无问疾人。”悲惨境地,令人泪目。
  王维有《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
  了观四大因,根性何所有?
  妄计茍不生,是身孰休咎。
  色声何谓客,阴界复谁守?
  徒言莲花目,岂恶杨枝肘。
  既饱香积饭,不醉声闻酒。
  有无断常见,生灭幻梦受。   即病即实相,趋空定狂走。
  无有一法真,无有一法垢。
  居士素通达,随宜善抖擞。
  床上无毡卧,镉中有粥否?
  斋时不乞食,定应空漱口。
  聊持数斗米,且救浮生取。
  “床上无毡卧,镉中有粥否”,将胡居士的温饱时刻记在心上,体现了王维作为佛教信徒的大慈大悲,普度眾生精神。
  姚合是一位有情有义的诗人,其《和李舍人秋日卧疾言怀》:
  闲卧襟情远,西风菊渐芳。
  虚窗通晓景,珍簟卷秋光。
  果坠青莎径,尘离绿藓墙。
  药奁开静室,书阁出丛篁。
  对酒吟难尽,思山梦稍长。
  王言生彩笔,朝服惹炉香。
  松影幽连砌,虫声冷到床。
  诗成谁敢和?清思若怀霜。
  李舍人指中书舍人李褒,“王言”指李褒所草制诰。说李褒环境清幽,诗境亦复如是,清幽高冷,高上之境,无人敢于酬和。用褒扬方式给李褒以精神安慰。
  姚合又有《寄李余卧疾》:
  穷节弥惨栗,我讵自云乐。
  伊人婴疾恙,所对唯苦药。
  寂寞行稍稀,清羸飡自薄。
  幽斋外浮事,梦寐亦简略。
  雪户掩复明,风帘卷还落。
  方持数杯酒,勉子同斟酌。
  此是说友人老年卧病,境况凄惨,自己怎么能独自快活呢?我带上几杯酒,登门问疾,把酒言欢。
  卧病在床,友人之间,互相的物质支持与精神慰藉,不啻针砭良药。在唐代文学史上,韩愈与孟郊、贾岛等都是至朋好友,同属“韩孟诗派”。贾岛一个多月卧床不起,其身体、精神都没有被摧垮,是因为挚友韩愈的亲切关怀。贾岛《卧疾走笔酬韩愈书问》:
  一卧三四旬,数书惟独君。
  愿为出海月,不作归山云。
  身上衣频寄,瓯中物亦分。
  欲知强健否,病鹤未离群。
  “欲知强健否,病鹤未离群”,这是最好的自问自答。
  无独有偶,唐代文学史的另一对挚友,“新乐府运动”亲密搭档“元白”,元稹与白居易,也有类似的经历。白居易《闻微之江陵卧病以大通中散碧腴垂云膏寄之因题四韵》云:
  已题一帖红消散,又封一合碧云英。
  凭人寄向江陵去,道路迢迢一月程。
  未必能治江上瘴,且图遥慰病中情。
  到时想得君拈得,枕上开看眼暂明。
  诗作于唐宪宗元和五年(810),白居易在长安任京兆户曹参军,元稹当时被贬江陵府士曹参军,两地相距1773里。白居易听到元稹生病,官方渠道,起码也已经过去四五天了。白居易请便人捎去一帖大通中散,一合碧腴垂云膏。便人不像官府驿马一日四五百里,白居易估计是一个月路程。算下来,一般的毛病早就痊愈了。但是,白居易的用意,不是在乎一帖散,一合膏,而是“且图遥慰病中情”,想象元稹接到挚友千里迢迢捎来的药时,会眼睛一亮,要的就是“到时想得君拈得,枕上开看眼暂明”这个效果。
  多少年前,曾经出现过一句话:“友谊与支援比什么都重要。”对于病人来说,尤其显得重要。
  (作者系鲁东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李商隐研究会会长,中国唐代文学学会理事,著有《杜甫亲眷交游行年考》《裴度集团平叛日历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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