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与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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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视点:
  5月14日,由西藏登山学校组织的2006年中国业余珠穆朗玛峰登山队成功登上珠峰。深圳某报刊发了深圳两业余登山者登顶珠峰的新闻,并报道其中一位登山者在无登山教练指引下只身登顶。但恰恰是这位登山者,由于没有人证物证,以及按时间推算,同一时间同一线路上其他中国登山者的质疑其不可能登顶,西藏登山协会迟迟未向这名山友颁发“登顶证”, 深圳登山界私下流传着“其并未登顶,最多只能给他颁发登高证书”的传言。甚至有人表示“如果其拿到登顶证书,那中国登山界的一些人将会把自己的登顶证书退还给西藏登山协会”。
  
  户外探险观察员评论:
  《进入空气稀薄地带》中有这么句话:“攀登珠峰本身就是非理性的行为—是欲望战胜理智。”珠峰作为世界最高峰,一直世界瞩目的焦点。人类在这里挑战自我、探索无限,但同时,珠峰也成了考验人类道德底线的场所,人类社会的规则不再属于这里,雪山中的规则由大自然决定。
  “珠穆朗玛峰一直如磁石般吸引着疯子、爱出风头的人、无望的浪漫主义者和那些对现实举棋不定的人们。”人不是圣物,是人都会有欲望,追逐名利一直是人类的主题,也将伴随着人类社会而一直存在,社会时代会变,人心不会变。所谓一山望着那山高,正是有这样不知满足的欲望,才激励着人类不断进取,但人是一种高级动物,高级就在于懂得如何去控制克制欲望,通过正当的手段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追求,但是如果不能理性思索,围绕“欲望”二字,难免风波争端不断。
  登顶的诱惑最能使人失去理智,有多少人,是踏着前人的尸骸,罔顾身边濒危的陌生山友甚至抛下自己的同伴,只为一个目的:登顶。登顶是多么光辉荣耀的事情,可以赢来无数的风光和喝彩,在自己的登山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当他们下山后,回到平地,回到日常的生活法则圈里,有谁知道,他们会不会面对社会的谴责和内心的愧疚,长时间无法自拔。
  国内的登山运动,大多是一味追求海拔高度的上升,通常是在已拥有成熟攀登条件和完善后勤保障的高山上,呼啦啦地来一次保姆式登山。国内一说登山,势必说到珠峰,“在一些登山家和地貌鉴赏家看来,珠穆朗玛峰并不是特别秀美出众。她的体形过于矮胖宽大,外观粗糙。但是珠峰所欠缺的建筑学上的美可以被其压倒一切的总体美所弥补。”虽然中国不少高山并不适合阿尔卑斯式登山,商业登山也适合刚起步的中国登山运动,但这不是可以忽略登山精神的理由,那就是开拓、进取、创新,开辟新线路,挑战新难度。
  从本质上来说,登山其实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登山追求登顶,和打牌争做上家,高考争取榜上有名,并没有什么实质区别。只是对于大部分生活在平原上的人们来说,攀登遥不可及的高山,似乎是件很古怪的事情,追逐高海拔的人,在大众眼里不是强人就是怪人。但世界上任何事情,都没有许胜不许败的,看看那些知名登山家的履历,对一座山峰,有时攀登数次,探索数条线路,才成功登顶。登山是一项综合性运动,要有充足的资金,优秀的体能,良好的心态,适手的装备,更重要的是:运气。一朵偶尔飘过的云,就会打垮整个完善的登山计划。失败,也是登山的一部分。
  登顶并不是登山的全部,登山是件私人的事情,在登山的过程中所感触到的一切,那就是登山带给你的快乐,“在登山中,最让人激动的不是登顶的瞬间,而是下山后看见第一片绿色的瞬间。”学会放弃,学会取舍,理智地放弃登顶,用一颗平常心,才能体味到更多登山的快乐,这是大山对你的回报,充实的心灵,远比一张登山证书来得重要。
  但现在的登山运动,在媒体的包装炒作下,被越来越多与登山无关的功利驱动着,登山被包装成了华丽的时尚运动,登山者的行动成了大众观赏的对象,是要由高昂的设备,绚丽的服饰,以及欢呼与成功组合起来的。成功者就是另类,摆脱了现代物质文明庸俗的拖累,超脱了人生,实现了自我价值;失败者则一无是处,不是成了登山运动的反面教材,就是对社会对家庭不负责任,他们的登山行为被描述得毫无价值。
  正如这次报道深圳业余登山者登顶珠峰新闻的深圳某报,其新闻来源是登山者的女友,报道中居然描写该登山者“上了第二台阶,几十分钟后,他终于站在了地球之巅!”学新闻的都知道有个名词叫“合理想像”,是指新闻写作者对尚未弄清或无法弄清的新闻事实按照自认为“合乎情理”的想象进行虚构而编造出来的情节。
  写新闻不是写小说,对于本该严谨的登山运动,不负责任的报道只会使登山者和媒体都陷入两难的境地。
  (观察员/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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