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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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家东边是三妈家。三妈也就是三婶。我们两家隔屋连山,东西并排而居。 我三媽是个苦命的女人,生了五个孩子,前面四个是清一色的女孩儿,直到第五个才是个男孩儿,比我年长两岁。因为从小经常生病,花了家里不少钱,故起名“买子”。又因生病时打针太多,后来竞成了傻子。他经常会在我们两家的廊檐台上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小便需要人扒裤子,大便需要人擦屁股,饭勺吃着吃着就会改用手抓。 我三叔瘦高的个子,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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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家东边是三妈家。三妈也就是三婶。我们两家隔屋连山,东西并排而居。
我三媽是个苦命的女人,生了五个孩子,前面四个是清一色的女孩儿,直到第五个才是个男孩儿,比我年长两岁。因为从小经常生病,花了家里不少钱,故起名“买子”。又因生病时打针太多,后来竞成了傻子。他经常会在我们两家的廊檐台上手舞足蹈、大呼小叫,小便需要人扒裤子,大便需要人擦屁股,饭勺吃着吃着就会改用手抓。
我三叔瘦高的个子,早年间是个泥瓦匠,靠在外千瓦匠活儿赚点小钱养活一家老小。80年代初的一天,因肚子疼到医院去检查,结果就如晴天霹雳,查出来是肠癌晚期。这当然是个绝症,当时抱着一线希望做了手术便回家休养。我依稀能够记得,秋冬季节他常在自家廊檐台上用热水泡脚,脸色苍白,目光黯淡。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也不知我三妈从哪里听到的偏方,说癞癞猴子(癞蛤蟆)剥了皮在锅里清炖,喝汤可以治这种病。于是有一天,她们瞒了我三叔在井沿下的竹园里逮了两只。
但这汤,并没能救得了我三叔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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