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云朵
云朵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接亓亮的电話。
我有个改不掉的坏毛病，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話，接前总要先把床弄得舒服点，摆个舒服的姿势躺上去，再懒洋洋地接起来。没有耐心会早挂掉。
那天，我正舒服地躺着和亓亮聊天，云朵一下子出现，挡住我享受阳光的眼睛，把我吓了一跳。
它是白色的，可爱极了。毛短短的，脑袋尖尖，耳朵小小的，尾巴很长。像一团跌落人间的云朵。午后的阳光洒在它身上，一圈金黄。
我决定叫它云朵。它是我一个人的云朵。
亓亮说他在杭州，杭州好美啊，天堂一样。他说怙怙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寂寞啊，以后我带你来杭州玩。
我说好啊。
然后我安静地听亓亮给我讲他录节目时发生的有趣的事，云朵安静地趴在窗台上看我。
亓亮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说話的时候一眨一眨会让人觉得是掉进城堡里，不小心遇到了王子一样。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去做了一名儿童节目的主持人。每天在电视机里蹦跳着，微笑着，一副永远也长不大的可爱样子。如果我们都曾拥有过这样的童年该有多好。
亓亮说怙怙你不开心么？怎么一直不说話？
我说我很开心，刚才在想一点事情，哦对了，我有了我的云朵，它陪着我呢。
亓亮说云朵？云朵是什么？
我说它是我的天使，正趴在我的窗台上。
亓亮说好哦，我回去时去看你的云朵。怙怙，你要开心。
我挂掉电話，从床上起身去看云朵的时候，它又像被风吹走一样，跳上柿子树，不见了。
我想我撒了谎，云朵就像云朵一样，永远也不属于我。
亓亮
我和亓亮从小就认识。那时我们在一个班，坐在班里最后一排。我到现在还记得每一位老师看我俩时充满怜悯的眼神。
他们都没错，我和亓亮都没有爸爸。
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离开我和妈妈，他并没有抛弃我们，他永远都不会抛弃妈妈和我。妈妈说他会永远爱着我们，无论他在哪。
妈妈曾经为了她的爱情，追随爸爸去了遥远而寒冷的黑龙江。他们住在小兴安岭南麓的一个小镇里，爸爸在一所中学教书。
我出生前的那个冬天，爸爸从林场回来，大雪，替林场一个生病的司机开卡车，车上装着满满的木头。下坡时，一个小男孩坐着铁锨从另一边冲下来，眼看着就撞着那个孩子，爸爸拨转了手里的方向盘，朝旁边的桥下冲去。
妈妈说她嫁了一个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后悔。
妈妈给我取名叫怙怙，她说是依靠的意思，我就是她惟一的依靠了。外公病重的时候，妈妈才带着我回北京来。于是我认识了亓亮。
班里那些年龄大点的孩子总是欺负我们，说我们没有爸爸。我在一旁伤心地流眼泪，亓亮一边哄着我一边和他们打架。
亓亮跟我说他爸爸还活着呢，去南方了。我说亓亮你别怕，他一定会回来的，你每天睡觉前在心里数数，数一个数想一遍你爸爸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他眨着大眼睛说他要试试。
然后，等我们要高中毕业时他爸爸真的回来了。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个个子矮矮头有些秃顶的人会是他爸爸。我明明记得他跟我说他爸爸特别高大，也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如果去演戏的話，一定会演个英雄。
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些幻想吧。像做梦一样幻想我们青春年华中未曾得到的东西。
比如我的云朵。
秋刀鱼
我趴在阳台上等着我的云朵。它有几天没来了。柿子树上结了好多柿子，红通通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我的云朵呢？
我一个人做了好吃的秋刀鱼。我会做很多菜，这是我做得最好的，是妈妈教我的。她说我刚出生时像只小猫。我想，如果我是白色的話，也就是云朵那个样子。
我记得小的时候，亓亮妈妈加班时我就会带他回来吃饭。我妈妈特别喜欢他，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他爱吃的秋刀鱼。他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乖巧地吐鱼刺。
我沉浸在锅里飘出来的香味里，想起亓亮小时候的模样。然后，听到阳台玻璃上轻轻的声音。
那是我的云朵，它来了。
拉格
我拉开窗子，云朵一下跳进了我的厨房。
我看到柿子树下站着一个男孩，仰着脸看我。
他说那是你的猫么？
我想了半天，说，不是。
他说那你把它抱下来好么？它现在是我的模特，我还没画完。
我说这样啊，可能是我做的秋刀鱼的香味把它给吸引来了。
他说那完了，它不会下来的。
我说那你上来吧。
云朵趴在我的桌子上吃我做的秋刀鱼。我和男孩一人坐一边。他的画板靠着墙角放，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已经画了一半的云朵。
他在我家吃了晚饭，然后我们成了好朋友。
西宁出生的拉格，北京长大的拉格。
拉格在美专读书，他说画画是他的生活，更是生命。他说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没有生命的。他背着画板找了好久终于遇到一只白色的云朵一样的猫。
我说它就叫云朵。
他说你知道它的名字？
我说只有我一个人叫它云朵。从现在开始，它也是你的云朵。
拉格说云朵真好，让他想起许多有生命的东西。谢谢云朵，下次他会带秋刀鱼来，请我和云朵吃。
亓亮
我泡了茶坐在阳台，等待我的云朵。我喜欢看它轻盈地穿梭在熟透的柿子中间。
电話响。我跑回去接。亓亮的。
他说，怙怙你还好么？
我说，嗯，有云朵陪我。
他说最近真的很忙，总是在一个地方忙完又必须飞到另一个地方。
我说我知道，每天在电视上都会看到你，总是微笑着，像个孩子一样。
他说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真的长不大了。他说怙怙你等一下，你听一听是什么声音。
电話那头滋滋的声音。我说不知道。
他说是海啊，你最喜欢的海啊。
我呵呵地笑。他一直还记得，我曾经那么喜爱着海，我跟他说等我老了就跑海边去，买一个小屋住，天天去拣贝壳。
他说他在三亚，好美啊！
我真的替他高兴。我记得他爸爸回来那天他趴在桌子上哭得厉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红着眼睛说怙怙真的要谢谢你，我天天数数，要我爸爸回来，他真的就回来了。
我的亓亮，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难过。
拉格
拉格带来了秋刀鱼。我洗好，放进锅里，香味还没飘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云朵像一团云朵一样把脸贴在我的阳台窗子上，幸福地看着我和拉格。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我做好的秋刀鱼，我第一次发现拉格居然是左撇子。他画画的时候一定也是用左手吧？
拉格说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吧，他出生在青海，却忘记了那的天有多高，有多蓝，有时他会梦到他出生的地方，却忘记了颜色，没有颜色的世界该是多么悲伤啊。
拉格说，他想去一次可可西里。
他说着的时候，云朵一声不吭地品尝着它的美味。
云朵
冬天来了的时候，云朵总是会爬上柿子树，跳到我的阳台上，轻轻地敲我的玻璃。我几乎是跑着去给它打开窗子，怕它在外面瑟缩。
我越来越确定云朵是只野猫，它从来不会在我家呆太久，甚至从来没有去过我为它准备的小窝。云朵它是热爱自由的。它来找我，也不过是来看看我，陪我吃秋刀鱼的吧。
亓亮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云朵。无论我们怎样等待，或者我做秋刀鱼给他吃，云朵总是不会出现。
亓亮说怙怙，你真的有只猫叫云朵么？还是你的幻想呢？
我说也许它只是我一个人的云朵吧。
整个冬天，我再也没见到云朵。有时我会看见一团一团的雪花挂在树上或者谁家的窗上，以为那是云朵，可惜都不是。我的云朵，你去了哪里呢？你和拉格一样都没有了消息。
秋刀鱼的滋味
夏天突然就到了。我打开窗户晒着太阳。柿子树又像去年那样茂密。
我看到树下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像一团掉落人间的云朵。云朵，是你么？你是我的云朵么？
我跑下楼去看它的时候，它正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四条小腿朝一个方向伸着，像个贵太太一样。看到我，它站起来，朝我慢慢地走来。它的肚子离地面那样低，里面分明是有几只可爱的小猫了。我的云朵，它快要做妈妈了，它快要做妈妈了，我日夜思念着的云朵，这个冬天，还有春天，你跑去哪了呢？你一定想吃我做的秋刀鱼了，是不是？
我一下子想起拉格了。他在哪呢？
亓亮打来电話说，他在做节目。
我说你天天都在做节目的啊。
他说今天这个不一样，在做一个有关画展的节目。
我说哦。
他说我看到一幅画，上面的女孩和你很像，眼睛里有着明媚的阳光和看不见的忧伤。
我说这样的女孩好多的。
他说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白色的猫，尖尖的脑袋，小小的耳朵，你知道画的名字叫什么么？
我想我能猜到。我一定还认识那些画的作者。他的画里一定画满了高高的蓝天，或者飘着纯白的云朵。
亓亮说名字真是太抽象了，叫作《秋刀鱼的滋味》。
[ 编辑：苗与]
myhqs@sohu.com
云朵第一次来看我的时候，我正在接亓亮的电話。
我有个改不掉的坏毛病，不管是谁打来的电話，接前总要先把床弄得舒服点，摆个舒服的姿势躺上去，再懒洋洋地接起来。没有耐心会早挂掉。
那天，我正舒服地躺着和亓亮聊天，云朵一下子出现，挡住我享受阳光的眼睛，把我吓了一跳。
它是白色的，可爱极了。毛短短的，脑袋尖尖，耳朵小小的，尾巴很长。像一团跌落人间的云朵。午后的阳光洒在它身上，一圈金黄。
我决定叫它云朵。它是我一个人的云朵。
亓亮说他在杭州，杭州好美啊，天堂一样。他说怙怙你一个人在家不要寂寞啊，以后我带你来杭州玩。
我说好啊。
然后我安静地听亓亮给我讲他录节目时发生的有趣的事，云朵安静地趴在窗台上看我。
亓亮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说話的时候一眨一眨会让人觉得是掉进城堡里，不小心遇到了王子一样。
让我不能理解的是，他去做了一名儿童节目的主持人。每天在电视机里蹦跳着，微笑着，一副永远也长不大的可爱样子。如果我们都曾拥有过这样的童年该有多好。
亓亮说怙怙你不开心么？怎么一直不说話？
我说我很开心，刚才在想一点事情，哦对了，我有了我的云朵，它陪着我呢。
亓亮说云朵？云朵是什么？
我说它是我的天使，正趴在我的窗台上。
亓亮说好哦，我回去时去看你的云朵。怙怙，你要开心。
我挂掉电話，从床上起身去看云朵的时候，它又像被风吹走一样，跳上柿子树，不见了。
我想我撒了谎，云朵就像云朵一样，永远也不属于我。
亓亮
我和亓亮从小就认识。那时我们在一个班，坐在班里最后一排。我到现在还记得每一位老师看我俩时充满怜悯的眼神。
他们都没错，我和亓亮都没有爸爸。
我爸爸在我出生前就离开我和妈妈，他并没有抛弃我们，他永远都不会抛弃妈妈和我。妈妈说他会永远爱着我们，无论他在哪。
妈妈曾经为了她的爱情，追随爸爸去了遥远而寒冷的黑龙江。他们住在小兴安岭南麓的一个小镇里，爸爸在一所中学教书。
我出生前的那个冬天，爸爸从林场回来，大雪，替林场一个生病的司机开卡车，车上装着满满的木头。下坡时，一个小男孩坐着铁锨从另一边冲下来，眼看着就撞着那个孩子，爸爸拨转了手里的方向盘，朝旁边的桥下冲去。
妈妈说她嫁了一个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后悔。
妈妈给我取名叫怙怙，她说是依靠的意思，我就是她惟一的依靠了。外公病重的时候，妈妈才带着我回北京来。于是我认识了亓亮。
班里那些年龄大点的孩子总是欺负我们，说我们没有爸爸。我在一旁伤心地流眼泪，亓亮一边哄着我一边和他们打架。
亓亮跟我说他爸爸还活着呢，去南方了。我说亓亮你别怕，他一定会回来的，你每天睡觉前在心里数数，数一个数想一遍你爸爸会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的。
他眨着大眼睛说他要试试。
然后，等我们要高中毕业时他爸爸真的回来了。我一点也不相信那个个子矮矮头有些秃顶的人会是他爸爸。我明明记得他跟我说他爸爸特别高大，也有一双好看的大眼睛，如果去演戏的話，一定会演个英雄。
我想我们都需要一些幻想吧。像做梦一样幻想我们青春年华中未曾得到的东西。
比如我的云朵。
秋刀鱼
我趴在阳台上等着我的云朵。它有几天没来了。柿子树上结了好多柿子，红通通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
我的云朵呢？
我一个人做了好吃的秋刀鱼。我会做很多菜，这是我做得最好的，是妈妈教我的。她说我刚出生时像只小猫。我想，如果我是白色的話，也就是云朵那个样子。
我记得小的时候，亓亮妈妈加班时我就会带他回来吃饭。我妈妈特别喜欢他，一个劲儿地往他碗里夹他爱吃的秋刀鱼。他像只可爱的小猫一样，乖巧地吐鱼刺。
我沉浸在锅里飘出来的香味里，想起亓亮小时候的模样。然后，听到阳台玻璃上轻轻的声音。
那是我的云朵，它来了。
拉格
我拉开窗子，云朵一下跳进了我的厨房。
我看到柿子树下站着一个男孩，仰着脸看我。
他说那是你的猫么？
我想了半天，说，不是。
他说那你把它抱下来好么？它现在是我的模特，我还没画完。
我说这样啊，可能是我做的秋刀鱼的香味把它给吸引来了。
他说那完了，它不会下来的。
我说那你上来吧。
云朵趴在我的桌子上吃我做的秋刀鱼。我和男孩一人坐一边。他的画板靠着墙角放，背对着我，我看不见他已经画了一半的云朵。
他在我家吃了晚饭，然后我们成了好朋友。
西宁出生的拉格，北京长大的拉格。
拉格在美专读书，他说画画是他的生活，更是生命。他说这个城市的一切都是没有生命的。他背着画板找了好久终于遇到一只白色的云朵一样的猫。
我说它就叫云朵。
他说你知道它的名字？
我说只有我一个人叫它云朵。从现在开始，它也是你的云朵。
拉格说云朵真好，让他想起许多有生命的东西。谢谢云朵，下次他会带秋刀鱼来，请我和云朵吃。
亓亮
我泡了茶坐在阳台，等待我的云朵。我喜欢看它轻盈地穿梭在熟透的柿子中间。
电話响。我跑回去接。亓亮的。
他说，怙怙你还好么？
我说，嗯，有云朵陪我。
他说最近真的很忙，总是在一个地方忙完又必须飞到另一个地方。
我说我知道，每天在电视上都会看到你，总是微笑着，像个孩子一样。
他说是啊，我也没想到我真的长不大了。他说怙怙你等一下，你听一听是什么声音。
电話那头滋滋的声音。我说不知道。
他说是海啊，你最喜欢的海啊。
我呵呵地笑。他一直还记得，我曾经那么喜爱着海，我跟他说等我老了就跑海边去，买一个小屋住，天天去拣贝壳。
他说他在三亚，好美啊！
我真的替他高兴。我记得他爸爸回来那天他趴在桌子上哭得厉害，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他红着眼睛说怙怙真的要谢谢你，我天天数数，要我爸爸回来，他真的就回来了。
我的亓亮，真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难过。
拉格
拉格带来了秋刀鱼。我洗好，放进锅里，香味还没飘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云朵像一团云朵一样把脸贴在我的阳台窗子上，幸福地看着我和拉格。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我做好的秋刀鱼，我第一次发现拉格居然是左撇子。他画画的时候一定也是用左手吧？
拉格说也许他真的不适合这个城市吧，他出生在青海，却忘记了那的天有多高，有多蓝，有时他会梦到他出生的地方，却忘记了颜色，没有颜色的世界该是多么悲伤啊。
拉格说，他想去一次可可西里。
他说着的时候，云朵一声不吭地品尝着它的美味。
云朵
冬天来了的时候，云朵总是会爬上柿子树，跳到我的阳台上，轻轻地敲我的玻璃。我几乎是跑着去给它打开窗子，怕它在外面瑟缩。
我越来越确定云朵是只野猫，它从来不会在我家呆太久，甚至从来没有去过我为它准备的小窝。云朵它是热爱自由的。它来找我，也不过是来看看我，陪我吃秋刀鱼的吧。
亓亮来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云朵。无论我们怎样等待，或者我做秋刀鱼给他吃，云朵总是不会出现。
亓亮说怙怙，你真的有只猫叫云朵么？还是你的幻想呢？
我说也许它只是我一个人的云朵吧。
整个冬天，我再也没见到云朵。有时我会看见一团一团的雪花挂在树上或者谁家的窗上，以为那是云朵，可惜都不是。我的云朵，你去了哪里呢？你和拉格一样都没有了消息。
秋刀鱼的滋味
夏天突然就到了。我打开窗户晒着太阳。柿子树又像去年那样茂密。
我看到树下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像一团掉落人间的云朵。云朵，是你么？你是我的云朵么？
我跑下楼去看它的时候，它正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四条小腿朝一个方向伸着，像个贵太太一样。看到我，它站起来，朝我慢慢地走来。它的肚子离地面那样低，里面分明是有几只可爱的小猫了。我的云朵，它快要做妈妈了，它快要做妈妈了，我日夜思念着的云朵，这个冬天，还有春天，你跑去哪了呢？你一定想吃我做的秋刀鱼了，是不是？
我一下子想起拉格了。他在哪呢？
亓亮打来电話说，他在做节目。
我说你天天都在做节目的啊。
他说今天这个不一样，在做一个有关画展的节目。
我说哦。
他说我看到一幅画，上面的女孩和你很像，眼睛里有着明媚的阳光和看不见的忧伤。
我说这样的女孩好多的。
他说她的怀里抱着一只猫，白色的猫，尖尖的脑袋，小小的耳朵，你知道画的名字叫什么么？
我想我能猜到。我一定还认识那些画的作者。他的画里一定画满了高高的蓝天，或者飘着纯白的云朵。
亓亮说名字真是太抽象了，叫作《秋刀鱼的滋味》。
[ 编辑：苗与]
myhqs@so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