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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终身学习的优质实践
“我们的共同挑战是如何促进实践、完善多元化的合作机制，同时又保有多样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教育局（UNESCO Regional Bureau for Education in Asia-Pacific）局长的这句话完美地总结了在东南亚多元化和动态环境中，终身学习的使命、战略和行动议程的成功实践案例。所有公民都是学习型社会中积极的终身学习者，他们得到机构和制度的强有力支持，使地方多样性成为共同的目标。东南亚国家在国家规模和财力等方面有很大的差异，将终身学习确定为重大政策的时间点也各不相同。不同的发展阶段有不同的优先发展事项。每个国家的终身学习机构都可以自由选择其中的重点领域及重点问题。
虽然国家层面的终身学习愿景和目标与促进终身学习的全球目标一致，但各国在规划、资助、实施教育方案和终身学习服务方面的选择不尽相同。
（一）新加坡教育体系的演进：走向全纳和优质
1.概况
通过教育、培训和终身学习培育公民是推动新加坡知识经济发展的关键。新加坡政府大量投资教育，使公民具备必要的、有竞争力的知识和技能。新加坡教育体系的转型可以分为4个阶段：生存驱动阶段（1959-1978年），效率驱动阶段（1978-1997年），基于能力、期望驱动阶段（1997-2011年），以学生为中心、价值驱动阶段（2012年-至今）。新加坡教育体系反映新加坡经济的发展以及公民需求的变化，其重点已经从扩大教育参与度、提高早期入学率转向通过优质的职前培训（Pre-employment Training，PET）和继续教育与培训（Continuous Education and Training，CET），激发每个个体的全部潜力。
2.实施
1959年新加坡实现自治时，并没有全面的国家学校系统。没有足够的学校，大多数人都是文盲，人们也没有掌握熟练的技术。为了给公民提供就业机会，新加坡迫切需要工业化。因此，在1959-1978年的生存驱动阶段，第一步就是确保更多的儿童获得接受教育的机会。新加坡举办特别活动、建立新学校，以吸引儿童入学，提高教育的可获得性。为确保优质的教育，新加坡加强了教师培训和发展。此举使得新加坡中小学人数从1959年的31.5万增加至1968年的52万。到此阶段结束时，新加坡基础教育接近普及。
在这个阶段，职业和技术领域的培训也得到推动。新加坡政府设立了隶属于教育部的技术教育部门（Technical Education Department），以提高中等学校和工业培训中技术教育的质量。同时，新加坡也努力培训技术最不熟练、文化水平最低的成年劳动力。1960年，政府设立了成人教育委员会（Adult Education Board）对成人教育活动进行规划、实施和监督，范围包括基础教育到与职业相关的训练。1968年，经济发展委员会（Economic Development Board）成立了工程工业发展署（Engineering Industries Development Agency），为技术不熟练的工人提供培训。1954年，由商人团体建立的新加坡理工学院对于提供与新加坡经济需求相关的技术教育也有重要意义。
1978-1997年，新加坡教育体系进入效率驱动阶段。尽管几乎实现了基础教育的普及，但中学辍学现象（大约30%的学生没有继续接受中学教育）以及英语水平的不足仍然是个挑战。随着新加坡的工业化发展，公民需要合适的教育与培训，以从事越来越多的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工业劳动，如工程和高端制造业。
在这种情况下，效率驱动阶段引入关键性的结构变化。1980年，新加坡课程发展研究所成立（the Curriculum Development Institute of Singapore），旨在重新设计和规范学术课程、教育材料。为了更好地回应学习者的需求，降低较高的辍学率，学校开始根据学生的整体学业水平进行分流练习。此举使学生能自己掌握学习节奏，有助于延长学生在学校系统的时间。为了帮助学校评估成效并确定其中的问题，学校评估在学校组织、学校项目、课外活动等领域得到实施。此外，教师的招聘和留校政策得到改革。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of Education）即后来的国家教育研究所（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为教师以及学校领导提供了严格的专业培训和发展。
1979年，成人教育委员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the Industrial Training Board）合并为职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Vocational and Industrial Training Board，VITB）。同年，技能发展基金会（Skills Development Fund）成立，以提供培训的方式解决工作者基础学习和职业发展的需求，使他们能从低技能、低待遇的工作转到高技能、高待遇的工作。基金会开展了若干行动，如“技能培训的基础教育”（Basic Education for Skills Training）、“模块化技能培训”（Modular Skills Training）、“通过中等教育完善模块化工作”（Modular Worker Improvement through Secondary Education）、“高效与变革的核心技能”（Core Skills for Effectiveness and Change）、“关键技能培训”（Critical Enabling Skills Training）。职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于1992年重组并入新加坡工艺教育学院（Institute of Technical Education），该机构在高等教育阶段招收技术型学生。
1997年，新加坡时任总理吴作栋提出“思考型学校，学习型国家”这一愿景，标志着一个新的“基于能力的、期望驱动的”阶段的开始。在知识经济中，包括基础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与培训在内的所有教育阶段都需要培养学习者的探究能力、创新能力和其他高水平的竞争力。2008年起，基础教育阶段中学生的分流被以学科为基础的分类所替代。学生可以在更高的水平上探索某一学科，同時在其他学科上保持适合自己的水平。伴随着向高水平竞争力的转变，2010年，新加坡教育部颁布了《学生21世纪技能和目标框架》，旨在培养自信的人、自主的学习者以及积极的公民。这一框架的设计是为了使每个层次的技能都能够反映在每个学习者的继续教育中。 在这一阶段，政府继续加强继续教育与培训。2001年，新加坡政府建立了终身学习捐赠基金会（Lifelong Learning Endowment Fund），以体现其促进终身学习的承诺。从2002起，政府开始通过人力资源部（Ministry of Manpower）强化继续教育与培训工作，完善继续教育与培训体系。政府建立了继续教育与培训机构，如成人学习研究所（Institute of Adult Learning）、就业与职能培训中心（Employment and Employability Institute）等鼓励个人和雇主参与继续教育与培训。2003年，新加坡劳动力发展局（Singapore Workforce Development Agency）成立，作为劳动力发展的捍卫者，新加坡劳动力发展局旨在建立一支灵活、熟练、适应性强的劳动队伍。它促进了成人技能培训体系从以雇主为中心向关注个体转型。国家劳动力技能资格认证体系（National Workforce Skills Qualifications System）的建立是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该方案基于行业认可的能力认证课程，为从业者提供可转移技能（transferrable skills）的认证。2008年，政府制定了继续教育与培训的十年规划，为应对未来挑战储备劳动力。
自2012年，新加坡教育体系已经进入以学生为中心、价值驱动阶段，反映了创新导向的经济转型。新加坡也认识到，需要培养学生的价值观，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教育，为成为变幻莫测的世界的公民做准备。在继续追求优质学术教育的同时，鼓励学生拓宽他们的学习经历，追求课外的兴趣爱好。学校提供应用型学习项目，允许学生将校外学习到的东西应用到学校。2017年，新加坡发布了一个户外教育总体规划，鼓励学生在露营等户外团体活动中培养重要的社會技能和价值观。教育体系改革的新阶段也预示着对教师要求的一系列变化。为帮助教师适应新的需求，新加坡教师学院（Academy of Singapore Teachers）作为教师加强专业发展、交流思想和教学方法的平台得到不断完善。认识到家长的关键作用，教育部也加强了对家长的教育和职业指导，为校内家长支援团体的活动（如亲子露营等）提供种子基金。2014年底，新加坡启动了全国性的未来技能（Skills Future）运动，为新加坡人民提供最大化发挥潜力的机会。
3.影响
新加坡的中小学生在国际阅读、数学和科学测试中的表现一直很出色。2015年国际数学和科学趋势研究项目（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TIMSS）和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显示，新加坡四年级、八年级和15岁的学生拥有强大的内容掌握能力、分析能力和推理能力，能够在问题解决过程中运用所学的知识和概念理解（conceptual understanding）。这与新加坡不仅注重帮助学生在基础知识与技能方面打下坚实基础，还强调高层次的批判思维能力、在新环境下应用知识和技能的课程培养目标相一致。
新加坡在25岁及以上的成年人教育方面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其中中等职业教育学历及以上的人口比例从1990年的13%上升到2015年的52%。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新加坡政府积极鼓励公民开展终身学习，不仅仅通过正规教育，也通过继续教育培训帮助公民在高速发展的全球经济中生存。新加坡政府颁布了多项国家政策，开展了许多活动支持公民各个阶段的学习。新加坡教育部通过基础教育、中等教育和中等后教育为职前教育提供了坚实的教育基础。并通过正规和非正规学习，在公民就业后提升其一系列的技能和能力。
新加坡政府对职前教育和继续教育培训予以大力支持，给公民大量补贴，以确保体系的质量和可持续发展，如技能开发基金会、终身学习捐赠基金等。新加坡国家劳动力技能资格认证体系对个人的核心劳动能力进行发展、评估和认证。
5.下一阶段方向
新加坡将继续致力于改善教育体系，其重点在于开创灵活的学习途径。同时，政府也鼓励和支持各类人群参与终身学习。教育机构将继续在课程中应用数字技术，从而通过在线和混合学习实现多元化的交付模式。未来，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成果认证的设计和推广将会进一步实现。
教育体系的进步应该基于坚实的科学依据。因此，有必要从教育的角度开展劳动力发展和成人学习教学法等方面的研究；研究成果应该用于教育政策、教育实践的设计与实施。
（二）越南：促进终身学习
1.概况
越南建立了促进全国终身学习的创新机制：越南学习促进协会（Vietnam Association for Learning Promotion）。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是从中央至地方的一个非政府组织，分为中央、省、区、镇四个层次。其任务是促进全民学习，最终目标是建立学习型社会。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对基层学习模式发展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在倡导学习型家庭、学习型家族和学习型社区的发展中扮演着发起人的角色。
2.实施
作为对高辍学率、上升的文盲率等教育领域面临挑战的回应，越南学习促进协会于1996年10月在河内成立，旨在：为各个社会阶层的越南人民创造有利的学习环境；支持教师和教师教育工作者，防止裁员；向政府提供教育相关问题的咨询服务。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在实现其宗旨时面临巨大的挑战，特别是早期资源匮乏的时候，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活动需要高度的选择性和适度性。然而，幸运的是，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获得了政府和社会的关注，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先后在各省市、各区镇建立起组织。相应地，其范围也扩大到研究（甚至包括对自闭症儿童的研究等专项研究）、出版领域。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有其自身组织架构，由中央办事处和地方各省、市、区、县的地方办事处组成。此外，还有 70个专门单位和中心为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手牵手”自闭症儿童特殊教育中心等社区提供教育服务。在线学习平台ITGO、报纸《促进学习，提高智力》（Learning Promotion and People’s Intellect）也为其提供教育服务。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由指导委员会领导。指导委员会成员除第一届委员任期三年外，一般任期五年。委员会成员负责起草战略规划，选举执行委员会和评估委员会成员。一旦任期结束，将召开首脑会议评估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成绩，并选出新的指导委员会。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运作资金有4个来源：会员费、国家资助（委托项目）、服务收入、捐赠。
3.成就
在过去的20年中，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发展迅速。從1996年的21个省级办事处，到今天已在63个省、637区（镇）、10650个县、公社（commune）都设有办事处。其成员数量从10万人增长到1450万人，占越南总人口的16%。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大部分成员是前教育行政官员和教师。表1列出了每个任期初办事处数量和成员人数。
4.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建设学习型社会国家框架
迄今，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最重要的活动是对建设学习型社会国家框架（National Framework for Building a Learning Society，BLS）所作出的贡献。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官网（http：//www. hoikhuyenhoc.vn/）提供了有关项目和成就的全面信息。
在BLS之前，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就主动在省级及其以下的地区开展建立学习型社会的项目。2005年，BLS启动后，科学与技术部（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任命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对越南学习型社会模型进行研究。2009年，该研究完成并接受了评估。该研究建议建立一个非正规教育、正规教育、成人教育、儿童教育共同发展的学习型社会模型。研究还提出在村庄一级（低于公社、坊（ward）、次镇（sub-town）一级）发展学习型家庭、部族和学习型社区。
2012年，越南总理委托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在负责BLS的7个组成部分之一——村庄一级，促进家庭、部族、社区的终身学习。越南学习促进协会首先制定了一套评估不同模式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的标准，然后在全国63个省份的380个区镇，3408个公社、坊和次镇展开试点。2015年7月，中央召开会议，根据制定的评估标准评估试点。制定的评估标准在与教育专家的协商中不断完善。2015年11月，评估标准的最终版本经总理批准，并于12月颁布。从2016年起，每个家庭、部族、社区都可以使用该标准进行自我评估。每年，每个公社、坊和次镇的人民委员会都会通过自我评估的方式评估、认证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2016年，39个省份，520万户家庭、2.43万个部族、32.5万个村庄被认证为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约占全部家庭总数的40%，全部部族的45%，全部村庄的49%）。
5.下一阶段方向
在未来的日子里，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计划将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的模式扩展到全国范围。计划到2020年，全国70%的家庭、60%的部族、60%的村庄将被认证为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教育培训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MOET）将继续实施该项目，加强和巩固社区学习中心，为社区人民提供有利的终身学习机会。各级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将与教育培训部一起，根据正式批准和公布的15个主要标准和54个次级标准，继续对学习型社区进行评估和排名。
（三）老挝：走向国家制度
1.概况
为确保所有公民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创建繁荣社会，构建具有全球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的教育体系，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致力于促进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非正式教育的融合。非正式教育，主要是以代际为基础的学习，在老挝国内非常普遍，以农业或手工业中的可转移职业技能为重点。非正规教育的概念在20世纪90年代被采用。当时，老挝政府启动了各种教育计划，为校外的学习者提供学习的机会，提升成年人的能力，进而培养更加成熟的劳动力。然而，除了大范围的扫盲运动和等值的、持续的专业学习计划，老挝缺乏完整的终身学习政策框架。因此，教育部非正规教育部门（Ministry of Education’s Department of Non-Formal Education）开始制定终身学习政策，将多部门合作的方式作为政策制定和执行的中心原则。
2.实施
为落实终身学习理念，非正规教育部门于2012年3月召开了终身学习第一次会议，部级人员和外部利益相关者与会。会议旨在提高老挝政策制定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对终身学习本质特征的认识和理解。2013年12月第二次会议召开，目的是动员教育部和省级教育部门的代表就如何构建国家终身学习政策这一问题进行开放式讨论。根据与会者提供的意见，非正规教育部门起草了终身学习政策草案，并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一起对草案进行了修改。
在德国成人教育协会（DVV）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非正规教育部门启动了制定终身学习政策的计划。根据受邀顾问意见，制定老挝终身学习政策分为两个阶段：现场参与的筹备活动、现场活动。
筹备活动包括对国际层面和地区层面的终身学习文献资料、政策文本进行广泛的阅读和分析。在此基础上，日本、韩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等亚洲国家开展了一项亚洲终身学习行动研究。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文件、全球公民教育、东盟经济共同体等事项有助于从国际视角对终身学习发展形成深入的理解。第二阶段是与老挝政策制定者、教育官员、非正规教育的志愿者，以及德国成人教育协会等其他相关的国际发展合作伙伴进行访谈和对话的时期。 根据研究结果，研讨会上提交了第一份政策草案，教育部和体育部的官员有机会将他们的意见纳入草案。随后，老挝举办了一次技术检验研讨会，收集了政策制定中专家关于草案大纲、框架和其他技术特征等问题的反馈。非正规教育部修订了草案，并在与教育部代表、体育部代表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最后一次会议上提交了该草案。草案的最终稿包括最后一次会议上的部分意见和建议。
3.成就
政策草案的重点是建立相关机制，扩大服务范围，激励目标人群参与终身学习活动。新目标明确提出，提供终身学习服务的教育机构需要提高其能力。能力建设指发展教师能力、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引入灵活的学习模式、准备教材和教学指南，特别是非正规课程的教材和教学指南。此外，政策还强调需要调整课程以适应各个层次、各种形式的学习，使其符合区域和国际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
政策草案的另一个重点是当地的利益相关者和发展伙伴都要积极参与终身学习。该政策草案还希望通过在国家、省、区层面成立负责终身学习进度的委员会，建立一个高效、持久的终身学习管理体系。由于新的教学和学习策略的实施，对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教育的认可、认证制度的改革，该政策有望对测量和评估体系作出有益改革。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根据2015年《教育法》第133条，老挝政府支持公民通过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获得知识与技能。《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第八个五年规划（2016-2020年）》（The 8th Five-Year National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Plan 2016-2020）强调了扩大教育机会、实现教育改革的需求，尤其是边缘人群和农村群体教育机会的扩大。《国家增长和消除贫困战略》（The National Growth and Poverty Eradication Strategy）提出了制定和实施框架，通过一系列教育计划，主要聚焦职业培训领域，降低贫困率，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技术和职业教育培训法》（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Training Law）和《高等教育法令》（Decree on Higher Education）也为终身学习的政策草案提供了法律基础。
5.下一阶段方向
（四）印度尼西亚：教育中的社会性别主流化
1.概况
印度尼西亚教育与文化部（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 in Indonesia）在社会性别主流化方面已有超过10年的工作经验。教育与文化部通过制定政策和实施计划，应对男性和女性在学习方面的经验、愿望、需求、困难。在赋予妇女权利方面，社会性别主流化正在提高女童和妇女在家庭、社区和国家中的地位，改善其生活质量。印度尼西亚在社会性别主流化中的一个重要成就是在各级教育阶段入学中实现了性别平等，以及在超过72%的省级、市级、区级教育部门中设立教育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工作小组。更为重要的经验是，社会性别主流化有助于改变教育利益相关者的观念，使他们用更加全面、更加综合的方式看待教育，对男童、女童、男性、女性的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2.实施
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在非正规教育部门率先开展。21世纪初，作为女性赋权项目（Women Empowering Programme）的一种方式，妇女活动中心（Women’s Activity Centre）成立，并启动了5个针对妇女的教育项目：消除女性文盲、家庭教育（性别平等视角）、女性领导力培训、女性赋权课程、软技能课程。
同时，社会性别主流化国家工作组（National Working Group of Gender Mainstreaming）成立。其主要职能包括在教育和文化部的利益相关者之间倡导社会性别主流化，分析政策，建立按性别分类的数据库，并通过大众媒体成立信息交流和教育平台，实现两性平等的社会化（a socialisation for gender equality）。工作组积极与妇女研究中心（Centre for Women’s Studies）、婦女组织、非政府组织合作，在全国范围内推动性别平等。除此之外，省、市、区各级还成立了地方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通过推动和监测行政单位，推动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制度化。为此需要制定明确的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计划。
2012年，教育与文化部出版了10本关于教育中性别问题的手册，每一本都涉及一个具体的话题。这一行动强化了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实施。2015年，教育与文化部发布了每个省份教育领域社会性别主流化的报告，为地方提供了社会性别主流化的概况和衡量其有效性的方法，进一步加速了社会性别主流化进程。2013年，通过以社区为基础的儿童早期教育（Community-Based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和早期性别主流化（Early-Years Gender Mainstreaming），启动“增加女童入学机会，提高女童教育质量”（Improving Access and Quality of Girls’ Education）计划。
2016年，印度尼西亚政府发起了“向边缘化妇女赋权教育运动”（Movement on Education for Marginalized Women’s Empowerment）。这是对所有现有的社会性别主流化活动的重申和强化。该计划旨在加强地方政府和利益相关者对提高妇女，特别是母亲和边缘化妇女生活质量的承诺，加强妇女的能力建设。这个综合性计划在20个城市、地区开展，提供生活技能培训、家庭教育、平等教育、农村和社区图书馆职业培训。
3.成就
2002-2016年，终身学习中的社会性别主流化在国家和地方层面取得了一定进步。到2014年，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在印度尼西亚33个省份开展工作，72%的地区和城市实施了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计划——超越了2010-2014年战略规划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教育指标显示，除职业学校和特殊学校男性学生比重较大以外，从学前教育到大学的净入学率达到性别平等。男性和女性在初中升高中的升学率方面也有显著改善，这使得学生平均上学年数增加，15～24岁青少年文化素质得到提升。在教学和领导岗位，女性的数量也开始超过男性——61%的校长和62%的教师是女性。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全纳和公平一直是印度尼西亚教育发展的特征。1945年宪法及其修正案明确规定，每个人都有权接受教育，从科学与技术、艺术和文化中受益来发展自我，提高生活质量。
社会性别主流化始于2000年的《关于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国家发展的第九号总统令》。《国家发展规划（2000-2004年）》（Nat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me 2000-2004）的发布重申了社会性别主流化，并将其可操作化。其中包括教育部门在内的5个部门的19个性别相关的发展计划。教育与文化部通过颁布第84号令《中央、省、区、市社会性别主流化教育指南》，加强社会性别主流化。
社会性别主流化还得益于有利的财政政策和运作结构。在财政上，社会性别主流化受益于国家对教育投资的重视，占国家年度预算的20%。此外，国家级、省级、市级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以及妇女研究中心、非政府组织、大众媒体共同合作，促进社会性别主流化发展。
5.下一阶段方向
执行部长级规章，要求努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4和目标5；
从所有行政级别的所有教育单位中系统收集参与指标和绩效指标的性别分类数据；
课程、学习材料和培训课程不能存在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印象；
出版更加符合实际的社会性别主流化培训手册；
为实现学习过程中的机会公平，应该为所有的男童和女童增加所有学科中的游戏和学习设备、图书馆和实验室、通信技术的供应；
增加对教师的激励。
编辑 许方舟 校对 朱婷婷
“我们的共同挑战是如何促进实践、完善多元化的合作机制，同时又保有多样性。”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亚太地区教育局（UNESCO Regional Bureau for Education in Asia-Pacific）局长的这句话完美地总结了在东南亚多元化和动态环境中，终身学习的使命、战略和行动议程的成功实践案例。所有公民都是学习型社会中积极的终身学习者，他们得到机构和制度的强有力支持，使地方多样性成为共同的目标。东南亚国家在国家规模和财力等方面有很大的差异，将终身学习确定为重大政策的时间点也各不相同。不同的发展阶段有不同的优先发展事项。每个国家的终身学习机构都可以自由选择其中的重点领域及重点问题。
虽然国家层面的终身学习愿景和目标与促进终身学习的全球目标一致，但各国在规划、资助、实施教育方案和终身学习服务方面的选择不尽相同。
（一）新加坡教育体系的演进：走向全纳和优质
1.概况
通过教育、培训和终身学习培育公民是推动新加坡知识经济发展的关键。新加坡政府大量投资教育，使公民具备必要的、有竞争力的知识和技能。新加坡教育体系的转型可以分为4个阶段：生存驱动阶段（1959-1978年），效率驱动阶段（1978-1997年），基于能力、期望驱动阶段（1997-2011年），以学生为中心、价值驱动阶段（2012年-至今）。新加坡教育体系反映新加坡经济的发展以及公民需求的变化，其重点已经从扩大教育参与度、提高早期入学率转向通过优质的职前培训（Pre-employment Training，PET）和继续教育与培训（Continuous Education and Training，CET），激发每个个体的全部潜力。
2.实施
1959年新加坡实现自治时，并没有全面的国家学校系统。没有足够的学校，大多数人都是文盲，人们也没有掌握熟练的技术。为了给公民提供就业机会，新加坡迫切需要工业化。因此，在1959-1978年的生存驱动阶段，第一步就是确保更多的儿童获得接受教育的机会。新加坡举办特别活动、建立新学校，以吸引儿童入学，提高教育的可获得性。为确保优质的教育，新加坡加强了教师培训和发展。此举使得新加坡中小学人数从1959年的31.5万增加至1968年的52万。到此阶段结束时，新加坡基础教育接近普及。
在这个阶段，职业和技术领域的培训也得到推动。新加坡政府设立了隶属于教育部的技术教育部门（Technical Education Department），以提高中等学校和工业培训中技术教育的质量。同时，新加坡也努力培训技术最不熟练、文化水平最低的成年劳动力。1960年，政府设立了成人教育委员会（Adult Education Board）对成人教育活动进行规划、实施和监督，范围包括基础教育到与职业相关的训练。1968年，经济发展委员会（Economic Development Board）成立了工程工业发展署（Engineering Industries Development Agency），为技术不熟练的工人提供培训。1954年，由商人团体建立的新加坡理工学院对于提供与新加坡经济需求相关的技术教育也有重要意义。
1978-1997年，新加坡教育体系进入效率驱动阶段。尽管几乎实现了基础教育的普及，但中学辍学现象（大约30%的学生没有继续接受中学教育）以及英语水平的不足仍然是个挑战。随着新加坡的工业化发展，公民需要合适的教育与培训，以从事越来越多的技术密集型和资本密集型工业劳动，如工程和高端制造业。
在这种情况下，效率驱动阶段引入关键性的结构变化。1980年，新加坡课程发展研究所成立（the Curriculum Development Institute of Singapore），旨在重新设计和规范学术课程、教育材料。为了更好地回应学习者的需求，降低较高的辍学率，学校开始根据学生的整体学业水平进行分流练习。此举使学生能自己掌握学习节奏，有助于延长学生在学校系统的时间。为了帮助学校评估成效并确定其中的问题，学校评估在学校组织、学校项目、课外活动等领域得到实施。此外，教师的招聘和留校政策得到改革。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of Education）即后来的国家教育研究所（the National Institute of Education），为教师以及学校领导提供了严格的专业培训和发展。
1979年，成人教育委员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the Industrial Training Board）合并为职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Vocational and Industrial Training Board，VITB）。同年，技能发展基金会（Skills Development Fund）成立，以提供培训的方式解决工作者基础学习和职业发展的需求，使他们能从低技能、低待遇的工作转到高技能、高待遇的工作。基金会开展了若干行动，如“技能培训的基础教育”（Basic Education for Skills Training）、“模块化技能培训”（Modular Skills Training）、“通过中等教育完善模块化工作”（Modular Worker Improvement through Secondary Education）、“高效与变革的核心技能”（Core Skills for Effectiveness and Change）、“关键技能培训”（Critical Enabling Skills Training）。职业和工业培训委员会于1992年重组并入新加坡工艺教育学院（Institute of Technical Education），该机构在高等教育阶段招收技术型学生。
1997年，新加坡时任总理吴作栋提出“思考型学校，学习型国家”这一愿景，标志着一个新的“基于能力的、期望驱动的”阶段的开始。在知识经济中，包括基础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与培训在内的所有教育阶段都需要培养学习者的探究能力、创新能力和其他高水平的竞争力。2008年起，基础教育阶段中学生的分流被以学科为基础的分类所替代。学生可以在更高的水平上探索某一学科，同時在其他学科上保持适合自己的水平。伴随着向高水平竞争力的转变，2010年，新加坡教育部颁布了《学生21世纪技能和目标框架》，旨在培养自信的人、自主的学习者以及积极的公民。这一框架的设计是为了使每个层次的技能都能够反映在每个学习者的继续教育中。 在这一阶段，政府继续加强继续教育与培训。2001年，新加坡政府建立了终身学习捐赠基金会（Lifelong Learning Endowment Fund），以体现其促进终身学习的承诺。从2002起，政府开始通过人力资源部（Ministry of Manpower）强化继续教育与培训工作，完善继续教育与培训体系。政府建立了继续教育与培训机构，如成人学习研究所（Institute of Adult Learning）、就业与职能培训中心（Employment and Employability Institute）等鼓励个人和雇主参与继续教育与培训。2003年，新加坡劳动力发展局（Singapore Workforce Development Agency）成立，作为劳动力发展的捍卫者，新加坡劳动力发展局旨在建立一支灵活、熟练、适应性强的劳动队伍。它促进了成人技能培训体系从以雇主为中心向关注个体转型。国家劳动力技能资格认证体系（National Workforce Skills Qualifications System）的建立是其中一个重要的举措。该方案基于行业认可的能力认证课程，为从业者提供可转移技能（transferrable skills）的认证。2008年，政府制定了继续教育与培训的十年规划，为应对未来挑战储备劳动力。
自2012年，新加坡教育体系已经进入以学生为中心、价值驱动阶段，反映了创新导向的经济转型。新加坡也认识到，需要培养学生的价值观，为他们提供全方位的教育，为成为变幻莫测的世界的公民做准备。在继续追求优质学术教育的同时，鼓励学生拓宽他们的学习经历，追求课外的兴趣爱好。学校提供应用型学习项目，允许学生将校外学习到的东西应用到学校。2017年，新加坡发布了一个户外教育总体规划，鼓励学生在露营等户外团体活动中培养重要的社會技能和价值观。教育体系改革的新阶段也预示着对教师要求的一系列变化。为帮助教师适应新的需求，新加坡教师学院（Academy of Singapore Teachers）作为教师加强专业发展、交流思想和教学方法的平台得到不断完善。认识到家长的关键作用，教育部也加强了对家长的教育和职业指导，为校内家长支援团体的活动（如亲子露营等）提供种子基金。2014年底，新加坡启动了全国性的未来技能（Skills Future）运动，为新加坡人民提供最大化发挥潜力的机会。
3.影响
新加坡的中小学生在国际阅读、数学和科学测试中的表现一直很出色。2015年国际数学和科学趋势研究项目（Trends in International Mathematics and Science Study，TIMSS）和国际学生评估项目（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PISA）显示，新加坡四年级、八年级和15岁的学生拥有强大的内容掌握能力、分析能力和推理能力，能够在问题解决过程中运用所学的知识和概念理解（conceptual understanding）。这与新加坡不仅注重帮助学生在基础知识与技能方面打下坚实基础，还强调高层次的批判思维能力、在新环境下应用知识和技能的课程培养目标相一致。
新加坡在25岁及以上的成年人教育方面也有了明显的进步。其中中等职业教育学历及以上的人口比例从1990年的13%上升到2015年的52%。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新加坡政府积极鼓励公民开展终身学习，不仅仅通过正规教育，也通过继续教育培训帮助公民在高速发展的全球经济中生存。新加坡政府颁布了多项国家政策，开展了许多活动支持公民各个阶段的学习。新加坡教育部通过基础教育、中等教育和中等后教育为职前教育提供了坚实的教育基础。并通过正规和非正规学习，在公民就业后提升其一系列的技能和能力。
新加坡政府对职前教育和继续教育培训予以大力支持，给公民大量补贴，以确保体系的质量和可持续发展，如技能开发基金会、终身学习捐赠基金等。新加坡国家劳动力技能资格认证体系对个人的核心劳动能力进行发展、评估和认证。
5.下一阶段方向
新加坡将继续致力于改善教育体系，其重点在于开创灵活的学习途径。同时，政府也鼓励和支持各类人群参与终身学习。教育机构将继续在课程中应用数字技术，从而通过在线和混合学习实现多元化的交付模式。未来，非正规和非正式学习成果认证的设计和推广将会进一步实现。
教育体系的进步应该基于坚实的科学依据。因此，有必要从教育的角度开展劳动力发展和成人学习教学法等方面的研究；研究成果应该用于教育政策、教育实践的设计与实施。
（二）越南：促进终身学习
1.概况
越南建立了促进全国终身学习的创新机制：越南学习促进协会（Vietnam Association for Learning Promotion）。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是从中央至地方的一个非政府组织，分为中央、省、区、镇四个层次。其任务是促进全民学习，最终目标是建立学习型社会。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对基层学习模式发展的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在倡导学习型家庭、学习型家族和学习型社区的发展中扮演着发起人的角色。
2.实施
作为对高辍学率、上升的文盲率等教育领域面临挑战的回应，越南学习促进协会于1996年10月在河内成立，旨在：为各个社会阶层的越南人民创造有利的学习环境；支持教师和教师教育工作者，防止裁员；向政府提供教育相关问题的咨询服务。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在实现其宗旨时面临巨大的挑战，特别是早期资源匮乏的时候，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活动需要高度的选择性和适度性。然而，幸运的是，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获得了政府和社会的关注，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先后在各省市、各区镇建立起组织。相应地，其范围也扩大到研究（甚至包括对自闭症儿童的研究等专项研究）、出版领域。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有其自身组织架构，由中央办事处和地方各省、市、区、县的地方办事处组成。此外，还有 70个专门单位和中心为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手牵手”自闭症儿童特殊教育中心等社区提供教育服务。在线学习平台ITGO、报纸《促进学习，提高智力》（Learning Promotion and People’s Intellect）也为其提供教育服务。
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由指导委员会领导。指导委员会成员除第一届委员任期三年外，一般任期五年。委员会成员负责起草战略规划，选举执行委员会和评估委员会成员。一旦任期结束，将召开首脑会议评估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成绩，并选出新的指导委员会。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运作资金有4个来源：会员费、国家资助（委托项目）、服务收入、捐赠。
3.成就
在过去的20年中，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发展迅速。從1996年的21个省级办事处，到今天已在63个省、637区（镇）、10650个县、公社（commune）都设有办事处。其成员数量从10万人增长到1450万人，占越南总人口的16%。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大部分成员是前教育行政官员和教师。表1列出了每个任期初办事处数量和成员人数。
4.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建设学习型社会国家框架
迄今，越南学习促进协会最重要的活动是对建设学习型社会国家框架（National Framework for Building a Learning Society，BLS）所作出的贡献。越南学习促进协会的官网（http：//www. hoikhuyenhoc.vn/）提供了有关项目和成就的全面信息。
在BLS之前，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就主动在省级及其以下的地区开展建立学习型社会的项目。2005年，BLS启动后，科学与技术部（Ministr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任命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对越南学习型社会模型进行研究。2009年，该研究完成并接受了评估。该研究建议建立一个非正规教育、正规教育、成人教育、儿童教育共同发展的学习型社会模型。研究还提出在村庄一级（低于公社、坊（ward）、次镇（sub-town）一级）发展学习型家庭、部族和学习型社区。
2012年，越南总理委托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在负责BLS的7个组成部分之一——村庄一级，促进家庭、部族、社区的终身学习。越南学习促进协会首先制定了一套评估不同模式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的标准，然后在全国63个省份的380个区镇，3408个公社、坊和次镇展开试点。2015年7月，中央召开会议，根据制定的评估标准评估试点。制定的评估标准在与教育专家的协商中不断完善。2015年11月，评估标准的最终版本经总理批准，并于12月颁布。从2016年起，每个家庭、部族、社区都可以使用该标准进行自我评估。每年，每个公社、坊和次镇的人民委员会都会通过自我评估的方式评估、认证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2016年，39个省份，520万户家庭、2.43万个部族、32.5万个村庄被认证为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约占全部家庭总数的40%，全部部族的45%，全部村庄的49%）。
5.下一阶段方向
在未来的日子里，越南学习促进协会计划将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的模式扩展到全国范围。计划到2020年，全国70%的家庭、60%的部族、60%的村庄将被认证为学习型家庭、部族和社区。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和教育培训部（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Training，MOET）将继续实施该项目，加强和巩固社区学习中心，为社区人民提供有利的终身学习机会。各级越南学习促进协会将与教育培训部一起，根据正式批准和公布的15个主要标准和54个次级标准，继续对学习型社区进行评估和排名。
（三）老挝：走向国家制度
1.概况
为确保所有公民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权，创建繁荣社会，构建具有全球竞争力和可持续发展的教育体系，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致力于促进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非正式教育的融合。非正式教育，主要是以代际为基础的学习，在老挝国内非常普遍，以农业或手工业中的可转移职业技能为重点。非正规教育的概念在20世纪90年代被采用。当时，老挝政府启动了各种教育计划，为校外的学习者提供学习的机会，提升成年人的能力，进而培养更加成熟的劳动力。然而，除了大范围的扫盲运动和等值的、持续的专业学习计划，老挝缺乏完整的终身学习政策框架。因此，教育部非正规教育部门（Ministry of Education’s Department of Non-Formal Education）开始制定终身学习政策，将多部门合作的方式作为政策制定和执行的中心原则。
2.实施
为落实终身学习理念，非正规教育部门于2012年3月召开了终身学习第一次会议，部级人员和外部利益相关者与会。会议旨在提高老挝政策制定者和其他利益相关者对终身学习本质特征的认识和理解。2013年12月第二次会议召开，目的是动员教育部和省级教育部门的代表就如何构建国家终身学习政策这一问题进行开放式讨论。根据与会者提供的意见，非正规教育部门起草了终身学习政策草案，并与其他利益相关者一起对草案进行了修改。
在德国成人教育协会（DVV）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支持下，非正规教育部门启动了制定终身学习政策的计划。根据受邀顾问意见，制定老挝终身学习政策分为两个阶段：现场参与的筹备活动、现场活动。
筹备活动包括对国际层面和地区层面的终身学习文献资料、政策文本进行广泛的阅读和分析。在此基础上，日本、韩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越南等亚洲国家开展了一项亚洲终身学习行动研究。可持续发展教育的文件、全球公民教育、东盟经济共同体等事项有助于从国际视角对终身学习发展形成深入的理解。第二阶段是与老挝政策制定者、教育官员、非正规教育的志愿者，以及德国成人教育协会等其他相关的国际发展合作伙伴进行访谈和对话的时期。 根据研究结果，研讨会上提交了第一份政策草案，教育部和体育部的官员有机会将他们的意见纳入草案。随后，老挝举办了一次技术检验研讨会，收集了政策制定中专家关于草案大纲、框架和其他技术特征等问题的反馈。非正规教育部修订了草案，并在与教育部代表、体育部代表和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最后一次会议上提交了该草案。草案的最终稿包括最后一次会议上的部分意见和建议。
3.成就
政策草案的重点是建立相关机制，扩大服务范围，激励目标人群参与终身学习活动。新目标明确提出，提供终身学习服务的教育机构需要提高其能力。能力建设指发展教师能力、完善基础设施建设、引入灵活的学习模式、准备教材和教学指南，特别是非正规课程的教材和教学指南。此外，政策还强调需要调整课程以适应各个层次、各种形式的学习，使其符合区域和国际社会经济发展的需求。
政策草案的另一个重点是当地的利益相关者和发展伙伴都要积极参与终身学习。该政策草案还希望通过在国家、省、区层面成立负责终身学习进度的委员会，建立一个高效、持久的终身学习管理体系。由于新的教学和学习策略的实施，对正规教育、非正规教育和非正式教育的认可、认证制度的改革，该政策有望对测量和评估体系作出有益改革。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根据2015年《教育法》第133条，老挝政府支持公民通过正规教育和非正规教育获得知识与技能。《国家社会经济发展第八个五年规划（2016-2020年）》（The 8th Five-Year National Socio-Economic Development Plan 2016-2020）强调了扩大教育机会、实现教育改革的需求，尤其是边缘人群和农村群体教育机会的扩大。《国家增长和消除贫困战略》（The National Growth and Poverty Eradication Strategy）提出了制定和实施框架，通过一系列教育计划，主要聚焦职业培训领域，降低贫困率，促进经济的可持续增长。《技术和职业教育培训法》（Technical and Vocational Education Training Law）和《高等教育法令》（Decree on Higher Education）也为终身学习的政策草案提供了法律基础。
5.下一阶段方向
（四）印度尼西亚：教育中的社会性别主流化
1.概况
印度尼西亚教育与文化部（the Ministry of Education and Culture in Indonesia）在社会性别主流化方面已有超过10年的工作经验。教育与文化部通过制定政策和实施计划，应对男性和女性在学习方面的经验、愿望、需求、困难。在赋予妇女权利方面，社会性别主流化正在提高女童和妇女在家庭、社区和国家中的地位，改善其生活质量。印度尼西亚在社会性别主流化中的一个重要成就是在各级教育阶段入学中实现了性别平等，以及在超过72%的省级、市级、区级教育部门中设立教育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工作小组。更为重要的经验是，社会性别主流化有助于改变教育利益相关者的观念，使他们用更加全面、更加综合的方式看待教育，对男童、女童、男性、女性的发展产生积极影响。
2.实施
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在非正规教育部门率先开展。21世纪初，作为女性赋权项目（Women Empowering Programme）的一种方式，妇女活动中心（Women’s Activity Centre）成立，并启动了5个针对妇女的教育项目：消除女性文盲、家庭教育（性别平等视角）、女性领导力培训、女性赋权课程、软技能课程。
同时，社会性别主流化国家工作组（National Working Group of Gender Mainstreaming）成立。其主要职能包括在教育和文化部的利益相关者之间倡导社会性别主流化，分析政策，建立按性别分类的数据库，并通过大众媒体成立信息交流和教育平台，实现两性平等的社会化（a socialisation for gender equality）。工作组积极与妇女研究中心（Centre for Women’s Studies）、婦女组织、非政府组织合作，在全国范围内推动性别平等。除此之外，省、市、区各级还成立了地方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通过推动和监测行政单位，推动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制度化。为此需要制定明确的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计划。
2012年，教育与文化部出版了10本关于教育中性别问题的手册，每一本都涉及一个具体的话题。这一行动强化了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实施。2015年，教育与文化部发布了每个省份教育领域社会性别主流化的报告，为地方提供了社会性别主流化的概况和衡量其有效性的方法，进一步加速了社会性别主流化进程。2013年，通过以社区为基础的儿童早期教育（Community-Based Early Childhood Education）和早期性别主流化（Early-Years Gender Mainstreaming），启动“增加女童入学机会，提高女童教育质量”（Improving Access and Quality of Girls’ Education）计划。
2016年，印度尼西亚政府发起了“向边缘化妇女赋权教育运动”（Movement on Education for Marginalized Women’s Empowerment）。这是对所有现有的社会性别主流化活动的重申和强化。该计划旨在加强地方政府和利益相关者对提高妇女，特别是母亲和边缘化妇女生活质量的承诺，加强妇女的能力建设。这个综合性计划在20个城市、地区开展，提供生活技能培训、家庭教育、平等教育、农村和社区图书馆职业培训。
3.成就
2002-2016年，终身学习中的社会性别主流化在国家和地方层面取得了一定进步。到2014年，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在印度尼西亚33个省份开展工作，72%的地区和城市实施了社会性别主流化行动计划——超越了2010-2014年战略规划的目标。更重要的是，教育指标显示，除职业学校和特殊学校男性学生比重较大以外，从学前教育到大学的净入学率达到性别平等。男性和女性在初中升高中的升学率方面也有显著改善，这使得学生平均上学年数增加，15～24岁青少年文化素质得到提升。在教学和领导岗位，女性的数量也开始超过男性——61%的校长和62%的教师是女性。
4.政策支持和制度框架
全纳和公平一直是印度尼西亚教育发展的特征。1945年宪法及其修正案明确规定，每个人都有权接受教育，从科学与技术、艺术和文化中受益来发展自我，提高生活质量。
社会性别主流化始于2000年的《关于社会性别主流化的国家发展的第九号总统令》。《国家发展规划（2000-2004年）》（Nat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me 2000-2004）的发布重申了社会性别主流化，并将其可操作化。其中包括教育部门在内的5个部门的19个性别相关的发展计划。教育与文化部通过颁布第84号令《中央、省、区、市社会性别主流化教育指南》，加强社会性别主流化。
社会性别主流化还得益于有利的财政政策和运作结构。在财政上，社会性别主流化受益于国家对教育投资的重视，占国家年度预算的20%。此外，国家级、省级、市级社会性别主流化工作组以及妇女研究中心、非政府组织、大众媒体共同合作，促进社会性别主流化发展。
5.下一阶段方向
执行部长级规章，要求努力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4和目标5；
从所有行政级别的所有教育单位中系统收集参与指标和绩效指标的性别分类数据；
课程、学习材料和培训课程不能存在性别歧视和性别刻板印象；
出版更加符合实际的社会性别主流化培训手册；
为实现学习过程中的机会公平，应该为所有的男童和女童增加所有学科中的游戏和学习设备、图书馆和实验室、通信技术的供应；
增加对教师的激励。
编辑 许方舟 校对 朱婷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