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叫尼克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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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世界上,把活着的东西都算上,我最喜欢的是狗。因为我是一个平常的男孩。但是,在那个冬天闯入我生活的一只狗却不平常。
  尼克就是我说的那只狗。听上去,尼克这名字不像是狗的名儿,也不太像是一只中国狗,倒像是外国某个小镇上专干坏事的男孩子的名儿。但是,它确确实实就是一只中国狗,外国名儿。这就像中国生产的很多产品和食品,都取一个外国名儿一样,有点儿可疑和可笑。但是,这会导致人对某事的误判。
  尼克从哪里来?它的主人是谁?为什么叫尼克?谁起的名字?疑问多多,没人知道。尼克这只狗就像是从没有出现过的深海中的海生物,突然浮出海面,进入人们的视野。它的出现,让我和我所在的城市为之颤抖和震惊。
  我后来猜测,尼克一生中最愤怒的几件事之一,就是扣在它头上的洋名儿。怪怪的名字像灰尘一样,挥之不去。它想脱胎换骨吧?它想跳进世界上最先进的褪毛池中,给自己换一身衣服吧?我还猜测,尼克只是想想而已。它因为自己的自由天性,也真的不爱洗澡,所以,它只能在这个城市里漂着,谁看见它,它都是一只脏兮兮的流浪狗。
  我生活在位于北纬45度的城市里,城市和我每年都要度过漫长的6个月冬季。依傍城市的河流,叫冰河。因为它在4月份才融化,才流淌,才像活的生命一样涌动起来。夏季和秋天短暂得就像一场精彩的魔术,还在幻想着结果,它已经结束了。流淌的河流,一到12月,就又封冻成铁板一块。寒冷和雪,再加上北风的呼号,就成为这座城市苍凉的主打歌了。
  在这样的季节,尼克出现了。
  电视里正在播报现场新闻,其实,这新闻已经滚动播出几遍了,我只是没有看到而已。为什么一则新闻要重复滚动播出?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
  那只叫尼克的狗,在电视上回头看了我一眼。它就此走进了我的生活。事实上,尼克回头看的是摄像机镜头。所有看新闻的人在那个瞬间,都以为尼克在看自己。尼克的目光属于每一个人。尼克的那道目光,像冬日的阳光。
  新闻是这样的:一个疯狂的热衷于驾车漂移的男青年,把车开到宽阔的封冻的河面上。在他狂热的驾驶下,那辆吉普车在河面上旋转滑行了一段之后,冰面突然塌陷,吉普车就像被冰层下的水吸进去一样,消失了……
  冰窟窿四周聚集了很多惊慌失措的人。消防队和潜水员都未了。经过十几分钟的水底搜寻,潜水员无功而返。
  四名潜水员连吉普车的影子都没看到。
  有人判断,吉普车随着冰层下涌动的水,被冲到下游去了,无法知道它在冰层下的哪个位置。
  这是令所有人都深感绝望的消息。
  尼克就是在这个时刻出现的。尼克为什么会出现在冰封的河面上?它在那里散步闲逛觅食,还是听见了冰面上嘈杂的人声?没人知道,知道的,就是尼克在那个紧张的时刻,出现在封冻的河面上。
  尼克沿着冰面跑出300米左右的距离,用爪子在冰面的积雪上抓出一道爪痕后,便返身跑向救援队。它告诉他们.它知道失踪的吉普车在冰层下的位置了。
  救援队已经放弃了搜救,却听见一只狗用清楚的汉话对他们说:“快跟我来,我知道吉普车在冰下哪个位置了!车是被水底的树根挂住了!”
  那个穿成狗熊一样的救援队队长正在焦急地打电话,听见尼克说话,他误以为抓他裤子的狗是机器狗,是先进的浑身装满了精确探测仪的智能狗。在今天这个世界里,机器鼠、智能猫够多了,突然出现了一只机器狗也纯属正常。
  就在这时,尼克像是证明自己是肉身,不是什么人造的金属狗,它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江面上的风很大很硬,让尼克着凉伤风了。
  为了看清眼前的狗,救援队队长蹲下身子。他解开了棉大衣的扣子,慢慢蹲下,先用眼睛盯着尼克看了一会儿,才试探地伸出一只手,摸了一下尼克的头。他像是触了电一样,缩回了手。他的手感告诉他,他摸到的是一只真实的狗。
  “你会说话?不是一只机器……狗?”
  “不是。我叫尼克!”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确定了冰层下面吉普车的位置?……”
  尼克不耐烦地对救援队队长说:“你们别多问了。你们动作快点儿吧,如果抓紧时间,吉普车里的人也许还能救出来……”
  救援队队长站起身,朝着救援队的人大喊一声:“听好了,现在,我们的救援车跟着这只叫尼克的狗,它知道吉普车的位置!跟着它,快點儿!行动起来!……”他一边跟着尼克跑,还一边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尼克?你叫尼克吧?你会说话?我不是做梦吧?……”
  尼克回头说了一句:“你真能唠叨啊!”
  救援队队长拍了一下嘴巴,不再说话了。
  尼克在前面跑,它的身后跟着救援人员和救援车辆,车辆上面装载着高大的钻冰机械,浩浩荡荡,在白色积雪的冰面上排成了一条黑色的人流。
  尼克的判断正确。它灵敏的嗅觉在零下20多摄氏度的气温里发挥着天然的作用。钻冰机械很快竖立起来,发出阵阵叫声,钻透了冰层,打出一个大大的冰洞,等候了很久的巨大的吊车,将冰层下水淋淋的吉普车缓缓地吊出……
  幸运的是,吉普车里昏迷的狂热的驾车漂移者还活着。电视台及时地报道了这一事件,也及时地采访到了尼克。
  尼克不说话。我猜测,它一生中用学会的汉语,只说最重要的话。它望着摄像机镜头,把迷人的眼睛送给了所有人。
  这则新闻,让我看得心都要蹦出来。
  之后,电视台一直在跟踪做一个节目,那就是寻找不再露面的小狗尼克。
  尼克不再出现。这让关心尼克的观众大失所望。尼克越不出现,人们就越想找到它、看到它。
  尼克把全城人的胃口都吊起来了。
  我忍着屁股的疼痛,也在河边寻找尼克,跑热了,就把帽子摘下来,结果被河面上的冷风吹感冒了,发烧了,躺在家里开始说胡话了。
  我在医院里清醒过来时,听见一位女医生用责备的口吻对妈妈说:“孩子的屁股都青紫了,你当妈妈的,下手也太狠了!我听见他说胡话时,还喊着‘妈妈,你饶了我的屁股吧!……’你仔细看看你儿子屁股,都被你打成一块熟猪肉了!你儿子屁股上的神经再不敏感,它也是神经,他也会疼的!……”   “一个男孩子,不打,能成才吗?”妈妈有点儿不满女医生的话。
  女医生不说话了,她不愿意跟固执的妈妈交流了。
  我想说话。
  “妈,尼克在哪里?你有尼克的消息吗?”
  妈妈的脸上挂满了疑惑。她竟然不知道我说的尼克是谁,是什么。“你说谁7尼克?尼克是外国人还是外国卡通片里的人物?……”
  女医生在一旁冷冷地插话道:“尼克是一只狗!”
  “怎么回事?大人和孩子都知道一只狗?”妈妈一脸惊异。
  女医生不再插话,拒绝跟妈妈吐一个字了。
  妈妈不关心新闻,但是,她关心我和我的屁股,世界上任何其他事情都跟她无关。
  我的屁股未来不是自己该关心的,我关心的是电视上出现的叫尼克的狗。我的心长在了尼克身上,我的屁股归妈妈管理。
  毫无疑问,尼克在电视荧屏前迷倒所有人的镜头,占据了我的心。我开始在课堂上六神无主了。
  老师站在讲台上讲什么,我听不见,只看见老师的两片嘴唇一张一合,吐出的是什么,不知道。有时,我会恍惚觉得,老师像是在讲台上无声地练习呼吸,在说哑语。
  我坐在椅子上,瞪着一双呆滞的眼睛,老师都误以为我认真地听讲呢!放学时,从教室走向学校大门口的短短路上,同学宇航告诉我一个惊人的也令我狂喜的消息:“吴小小,你知道一只叫尼克的狗吗?”
  “怎么了?”这是在学校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起尼克。
  “我问你知道这只狗吗?”
  “知道!”
  他说:“我问了咱们班上很多同学,问了10个人,都不知道尼克。没想到你知道尼克!”
  我告诉宇航:“那天,我恰巧看到了那个新闻。”很多同学哪里有时间看电视?补习班都参加不过来了。
  “咱班的同学,放学了,大多时间都去上补习班了。回到家,就变成了一头快累死的牛,哪里还有时间关心和知道别的事情?吴小小,你没有参加补习班吗?”
  我摇头。
  “参加补习班的人就比不参加补习班的人成绩好!”
  我知道自己学习成绩不好,不想谈学习。我只想谈狗。“宇航,你刚才说尼克怎么了?有什么尼克的新闻吗?”
  宇航也觉得跑题了,忙说:“对对对,我们说尼克。”
  我想从宇航的嘴巴里听到尼克最新的消息,所以,宇航的话让我很激动很兴奋。
  “告诉你,尼克是可以预约的!”
  “什么什么?我没听懂……预约什么?”
  宇航的脸对着我的脸,像是要啃我的鼻子:“我说,尼克是可以预约的!听清了吧?”
  我听清了。但我不信。尼克可以预约?-只狗可以预约?怎么预约?尼克不是一只孤独的流浪狗吗?它被人包装了?它就像很多红得发紫的明星一样,有了经纪人,想见它,必须预约?
  “听说,尼克属于一家大公司?”
  “属于大公司!”
  “多大?”
  “很大!”
  对于尼克的现状,我和宇航都用有限的知识和经验,尽可能地想象着。最后,我问宇航:“假如,我想见到尼克,打什么电话,可以預约到尼克?那个公司叫什么名字?”
  宇航突然搂住我脖子,几乎是用嘴咬住了我的耳朵:“不要告诉别人,尼克属于一个叫天下的公司!预约电话86447777和86448888”
  我感激地抓了一下宇航的肩膀。那天下午放学,我是一路跑着蹦着回家的。街上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积雪,很滑。有大人看见我像动物一样乱蹦,就在背后说:“孩子!别摔着!”妈妈开着车在我身后到家楼下的。她在车里看见我像弹簧一样弹回家。她关上车门喊住我:“小小!你走路就好好走.蹦什么啊?地不滑吗?到处是雪是冰,摔断你的腿,还怎么上学!”
  我说:“走着走着就蹦了……”
  妈妈再一次警告我:“好好走路,别瞎蹦!”
  我想,不在妈妈的视线里,我想怎么蹦就怎么蹦。趁妈妈先进了楼道,我在外面的雪地里舒服地打了一个滚。
  一进屋,妈妈伸手在我屁股上拧了一下:“你这一身的雪从哪里来的?刚才还好好的……”
  我在家中拨打了天下公司的预约电话86447777。无人接听。再拨,还是无人接听。换一个号码,拨了86448888。还是无人接听。
  我在心里骂宇航,他告诉我的是一个什么破电话、鬼电话!对方竟然连个接电话的鬼都没有!
  妈妈在厨房里做饭,暂时没时间管我。爸爸还没回来,正在回家的路上。我抓住这个时间,连续不停地打那个电话。
  怀疑那是一个鬼电话,但我还是固执地拨下去。现在,我跟尼克之间的联系,只有这个电话号码了。
  一手抓着电话,一手颤抖着拨着号码,眼睛紧张地盯着厨房的门。我担心妈妈突然出现在客厅,看见我在打电话。
  我打了十几遍了,86447777和86448888仍旧无人接听。我被迫回到自己房间假装写作业,耳朵听着厨房的动静,想着等过一会儿,再接着打电话。
  我的心情变得很坏。
  等我准备再走到客厅打电话时,爸爸回来了。我看见他穿着拖鞋,坐在沙发上,拿着一个本子在看,那是公司的本子,上面堆满了让人头晕的蚂蚁一样的数字。电话就在爸爸的眼皮底下。
  我想打电话,一点儿戏都没了。一晚上,我被那个电话折腾得睡不着觉。
  第二天,看见宇航冲着我神秘兮兮地笑,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怀疑宇航昨天告诉我的那个天下公司的预约电话根本不存在。我想,如果宇航对尼克感兴趣,比我都感兴趣,他凭什么会把天下公司的预约电话轻易地告诉我?宇航不想多一个竞争者吧?
  我走到宇航面前,看见他脸上的神秘笑容还挂在那里。我进一步断定,宇航告诉我的那两个电话号码全是假的。
  “你骗我?!”   “骗你什么了?”宇航的脸上换了一副达到目的后的满足表情。
  “假号码!”
  宇航脸上没有歉疚的神情,他像是占了理一样说:“你凭什么得到尼克的电话?告诉你吧,我打了不止100个电话,也没找到尼克公司的真正电话,你才打了几个电话?打了十几个电话?……”
  “那你告诉我,86447777和86448888是什么电话?”
  他哈哈哈笑起来,笑得很痛快:“那是一家关门的叫好运来的饭店电话。饭店离我们家很近,我爸爸经常带我和他的朋友在那里吃饭。我记这两个电话号码,比记我家的电话还牢!”
  “你昨天是顺嘴骗我的?”
  宇航很满足的样子:“吴小小,其实,我也不知道天下公司的电话。我想找到尼克所在的公司电话,是瞎猫碰死耗子,全凭运气!”
  “你是认真骗我的?”
  “吴小小,咱们一起找吧!那个假电话就算是开玩笑吧!”
  因为一只叫尼克的狗,我暂时把顶到脑门上的气压下去了。
  我对宇航说,找尼克这件事情,就别再扩散了,如果都去找尼克,都想见尼克,等我们小学毕业了也休想见到尼克。
  宇航点着头说,不再找别人了!
  有一天,电视台的一档娱乐节目突然播出一条信息,说是本市数以万计的人想预约尼克。我沮丧地跟宇航说:“找尼克根本就不是秘密了!差不多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
  宇航也痛苦地皱着脸:“我们俩咋办?”
  我转头在地上找东西,宇航见了,问我干什么。我说,找块石头!宇航又问,你找石头做什么?
  “把电视台砸了!”
  宇航说:“我刚发现,你挺坏的!”
  “坏点儿好!我听见有的大人说,我们这些男孩子,老实得都快变傻瓜了!”
  “吴小小,为什么是坏点儿好7谁教你的?你妈妈?你爸爸?你爷爷?你奶奶?还是你的姥爷和姥姥?”
  “是我自己教我自己还不行吗?”
  “让你妈妈听见,非踢死你不可!”
  一说妈妈踢死我,我的屁股就开始条件反射,抽搐着疼了一下。
  第二天上学时,我知道宇航被他爸爸打了一顿。我很同情他,没问他为什么挨揍。因为我知道自己屁股被妈妈拧惨后的心情。我想搞明白的一件事情,是我们这些男孩子,大多有被大人揍的经历,就像我们天天要去卫生间拉屎撒尿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难道大人打孩子很过瘾吗?
  到了第二节课下课了,我才问宇航:“长这么大,挨了几次揍?”
  “谁记这个?你有心情记啊?”
  我心里想,也是。男孩子挨揍跟吃生日蛋糕是两回事。
  当天晚上,电视台一档叫《新闻跟踪》的节目,播出了一段录像,是夜间拍摄的。镜头在一条小胡同里摇晃着穿行,然后在一处有垃圾箱、堆放着杂物的黑暗处停下了,镜头让观众看见了一只隐藏的动物。
  节目中的画外音响起来:“它很可能是从大众视野里失踪了很多天的,我们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的流浪狗尼克……”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尼克!尼克!尼克!找到尼克了!”模糊的镜头里,那只“尼克”嗖一声掠过镜头,在黑暗中消失了。
  “尼克!尼克!”
  “是尼克吗?!
  “谁看清了?是不是尼克?”
  镜头里的黑暗中,传来摄制组人员兴奋杂乱的呼唤声。画外音是一个男性记者的声音:“……令我们遗憾的是,它逃掉了。我们还没有完全看清它是尼克,还是跟尼克很像的一只流浪狗。”
  我的心情,像是被沮丧的水淹到下巴上,我软软地坐在沙发上,张着嘴巴急促地呼吸,心跳加速。
  “是因为那只烂狗,?”妈妈盯着我,觉得那只叫尼克的狗,已经严重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和行为。
  “它叫尼克,不叫烂狗!”我喃喃自語。
  这时,我听见爸爸在他自己房间里说了一句话:“一个三年级的学生,竟然对一只流浪狗如此迷恋!”
  我想,我就是喜欢尼克。谁也阻止不了我的喜欢。长到今天,我从没有兴趣坚持做过一件事情。尼克出现了,我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了。
  我在等它。
  (本文选自常新港的长篇小说新作《尼克代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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