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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朦胧记事开始,台湾一词正如霏霏的雨雾,时时点化于耳,印迹最深的大多是色彩斑斓的政治标语和口号。大学时孤岛的靓女邓丽君,以无与伦比的倾国恋曲令大陆无数的青春少年沉醉于宝岛的温柔和遐想。毕业后又读到余光中先生吟诵的那曲乡愁,撩发了心中丝丝难断的情绪,再后来我的姐姐嫁给了台湾桃源的李先生,你来我往,台湾就真的成了我心中无以了却的心结。
一
2010年10月25日我去了台湾。说实话,我们的运气好得令人称奇。原本签证是10月15日,而那几天的台湾恰好遭受热带风暴“鲇鱼”的蹂躏,更为不幸的是竞有20多位珠海的客人魂断台湾苏花公路。我不敢妄想猜测的太多,或许这就是冥冥天意。
我们从皇岗出关。皇岗是个货运口岸,有别人流口岸的罗湖和福田,无地铁干线。所以我们验关后转了两趟黄巴,中午一点多从落马洲进关到达香港。我对香港的印象实在一般。香港原本是一个精致的旅游胜地,世界各类顶尖级的品牌在这里应有尽有,像Louis Vultton、Cha nel、Burberry等名品与内地的差价甚远。但近几年大量大陆游客的涌入,孰知是港人变了,还是大陆人影响了港人,诚实守信日渐成了昨日黄花,犹难忍受的是这个号称购物的天堂竞亦是假货猖行。2008年6月我在一位所谓导游的导引下在皇后大道的一家钟表城花“巨款”购得一块“帝驼”表,结果是假货。两年后,也就是前不久一位湖南籍还颇有影响的游客因购物竞被港导辱骂而卒。香港政府应当清醒,大陆人到港,有益本地的经济。旅行者不差钱亦不怯花钱。但假劣成灾就无以接受了。得利的是不法商贩,受损的是政府和香港的声誉。俄罗斯的海参崴在此方面就做的很好,无论你在何处购物。绝不要担心价格和质量问题,这是一种社会管理,更是信誉和信心。
在香港有件事还是让人刻骨铭心的,那就是禁烟。香港的禁烟原本同世界许多国家基本相同,就是不能在不见天的地方吞云吐雾,否则1500港币的罚款。但此次进关遇到更严厉的规定。每位携带香烟的总数不能超过19支,而且室外抽烟要距建筑物3米以外。所以,有一现象极有趣。但凡街心露天的垃圾桶大多被烟客“包围”,且基本是大陆人。日本的禁烟规定也很严,且垃圾分类很细,烟头往往没处丢。在日本的商铺出售一种挂在腰间的小铁罐,竟然是专装烟头的。看来在国外,烟客的日子愈显窘迫。最好的办法就是与烟草拜拜。
25日进关后,我们去了太平山、浅水湾,还拜谒了在港香火最旺的黄大仙庙,晚餐后与王美女和童帅哥几人特别去会展中心的紫荆广场欣赏了夜景。26、日晚21:00我们在大屿山的香港国际机场乘台湾EVAAIR 0945航班飞往桃园机场。机型是波音757,空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服务周到体贴,说实话毕竟首次近距离与台胞交流,心中有份激动。我的脚下就是让几代人魂牵梦绕的台湾海峡,只惜夜幕低垂,真容无睹。22:40飞机在台北桃园国际机场降落。桃园国际机场2006年10月前称中正国际机场,是台湾最大最繁忙的机场,位于桃园县大园乡,距台北只有40分钟。我们常说飞台北其实都是在桃园降落。台北市区内有个机场,但比较小,一般很少民用。大约晚上一点我们入住桃园大酒店。这座酒店是桃园规模最大的,最让人感悟的是房间的布局和设施极像内地七十年代的风格,很多物件简直就是古董,尤其那部电话机手感沉甸,菱角分明,色彩庄重,铃声亦是那个年代特殊的乐谱。毕竟初来宝岛,几位同事决意还是出去看看。巧的是此时疾风陡起,且夹杂着冰冷的雨滴,漆黑的夜空显的更深更沉。宵夜摊的女老板说是台风又来了。
二
或许因为台湾沧桑的历史和跌宕的经历,在未来台前,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惑和不解。正比如对蒋介石的所为和评判,台湾人就表现得审慎而微妙。友人建议我们环岛去看看,可能答案自明。早餐后,我们直奔台北的士林官邸花园。这座花园原属日据时代总督府园艺所用地,光复后由台湾省政府农林厅农业试验所接收,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台湾省政府在此兴建外宾招待所七幢。国民政府迁移台湾前夕,因此地环境清幽,三面环山,水秀山清且交通便利,被当时的省主席陈诚亲自勘选定作为总统官邸。
官邸从民国三十八年动工兴建,于三十九年初完工落成。1950年五月,蒋介石正式迁居士林官邸,直至民国六十四年(1975年)病逝,在官邸度过了整整26年的时光。因此,这里是蒋介石最具代表性的故居。由于总统居此,士林官邸、园艺管理所及附近地区,很早就被国防部划入军事管制区内,并严禁各种新建或改建,就连改变地形、地貌的各项工程亦在管制之列。1996年八月,陈水扁担任台北市长时将这里收回,供市民休憩之用,目前为台北市第一座生态公园。
我们到达时天飘着雾雨,小径皆幽,满目苍翠。音乐厅、小教堂、花圃房等等,都显现悠闲和安逸。官邸出口处有一小咖啡馆。咖啡馆的招牌下有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身穿婚纱的宋美龄和西装革履的蒋介石含笑相依。这是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大华饭店举行的世纪婚礼上的照片。那场“世纪婚礼”历史学家形容为权力与财富的结合,象征旧中国从此进入“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统治。
不知不觉雾雨散去,我们来到位于台北市中正区中山南路21号的中正纪念堂。这个地方在阿扁执政时名气陡升。原因就是因为蒋介石。
蒋介石1975年4月5日在台湾去世后,当局于同年6月接受各界建议决定兴建中正纪念堂以纪念蒋的贡献。经过评选,采用了圆山大饭店的设计者杨卓成的设计。中正纪念堂旧址为日据时代台湾军山炮队与台湾步兵第一连队营地。1976年10月31日破土,1980年3月31日完工,4月5日起对外开放。
中正纪念堂入口即见两部过去御用的凯迪拉克轿车;厅内的文物展示室主要陈列蒋介石的衣冠、文献;蒋介石纪念室则完整呈现总统府原来的蒋介石办公室形貌。园区内花圃栽种五颜六色的各种园艺花卉。对称立于瞻仰大道前端的国家戏剧院及国立音乐厅,则属岛内文艺表演活动的重镇,一年演出场次约有900场。由于占地广阔,建筑美丽,此地已成民众活动聚会地,更为国外旅客必访之地。
这里有一道特别的风景,纪念堂大厅的哨兵站立在孙中山塑像旁纹丝不动,每天上午10时至下午4时整点交接,煞是经典。
当然也是这里,在阿扁执政时成了焦点。首先把中正纪念堂改名为台湾民主纪念馆,然后又把悬挂27年的“大中至正”牌匾拆除,换成“自由广场”。1年3个月后,执政的国民党又将“中正纪念堂”的匾额重新悬挂。说实话,在岛上有这么大的广场实属难得。
最让我激动和酸楚的是去踏访故宫博物院。1948年底,解放战争胜利在即, 国民政府令北京故宫博物院挑选贵重文物以军舰转运台湾。1965年,建成新馆,1965年11月12日正式开放。 故宫博物院共收藏、展出1000多年来宋至清历朝皇帝收集的稀世珍品70万件,这是一般博物馆(院)的收藏都不能比的。价值连城的极品更是数以千计,如铜器中的西周毛公鼎、散氏盘;玉器中的翠玉白菜、辟邪雕刻(六朝古墓出土);书法中的王羲之《快雪时晴帖》;颜真卿、宋微宗(赵佶)书法手迹;画卷中唐至清历代名家的代表作;瓷器中的宋、明、清名窑名家亲制品,官窑制御用艺瓷等,还有大量为目前有关当局秘而不宣的国宝级文物。
由于藏品数量巨大,经常展出的约有8000件,其他的则3个月至半年作一次更换。据说,一个人全部看完,需要将近30年的时间。另外所有展出都备有中、英、日文介绍资料,随时任意可取。
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是北京故宫博物院文物的一部分,两院只有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故宫。台北故宫博物院70万件藏品堪称中国文化艺术之宝库,北京故宫博物院超过了100万件的珍藏同样无人匹敌。迁台的学者当时认为金石是最重要的,鼎是国家的象征,所以拿走了不少(2382件)青铜器;文人重视书画,书画本身也好运载,能拿的尽可能拿,共拿走了5424件。其中仅宋画即迭943幅,宋元山水画系列可构成台湾故宫博物院的极品特展。中国有君子佩玉之说,故玉器也拿走不少。陶瓷只拿走了一部分,计17934件,但却集中了北京故宫博物院各瓷器陈列宣与敬事房的精品,可谓名窑毕备。著名的三希堂帖,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三希”中的“二希”,而台北藏有其中的“一希”。郭熙的《早春图》,现在台北。北京没有。北京有《清明上河图》,台北没有。龙袍,中国历代只有清王朝留下来的,当时的学者认为清朝的东西价值不大,没有拿,所以台北故宫博物院1件龙袍也没有。
因前几天热带风暴“鲇鱼”的狂袭,中断的苏花公路尚在疏通,为安全起见我们改乘火车去花莲。火车是下午17:52,上车的地方叫罗东。台湾的火车分自强、莒光、复兴、电车、普通、观光小火车等五种,我们坐的是自强号1095次,车的外体并不显特殊,但车内很整洁舒适,颇像大陆的高铁,近一小时到达花莲。
三
走遍全台,如果没到花莲的太鲁阁,你一定有憾。我的感受一是险。所以风光无限;二是难,所以来之不易。
友人说三百多年前有一支原住民进入立雾山谷,在一片峡谷和群山之间开创了自己的文明,他们将该地取名为truku(读音即为“太鲁阁”)。整个太鲁阁国家公园以其高山及峡谷最负盛名,尤其是中部横贯公路太鲁阁至天祥一带的立雾溪谷,两岸全是大理石岩层,可见开发之艰难!太鲁阁国家公园内靠人工开凿的公路属中横公路,后者建于1956至1960年。其间为了它的建成而殉职者共212人,伤702人。就这层意义,太鲁阁国家公园的景观是人与自然共同完成的杰出作品。据说蒋经国当时也多次亲自督战。因台风刚过,很多地段还是险象环生,我们只能报憾而止。
行进间我们到了嘉义市。这里有一个叫北回归线标志的碑。建于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高约20米,为一塔型石碑建筑。碑顶有3个东西、南北和水平相交叉的圆球,石碑四面浮雕“北回归线标志”的大金字,标志碑石台上刻有北纬23027′4.51″,东经120°24′46.50″,等字样。热、温两带以北回归线为界,由此以南为热带。北回归线横过台湾的澎湖、嘉义、南投、花莲四县,台湾岛上东、西各立碑志,东标志碑建在花莲县的瑞穗车站,此为西标志碑。我在大学时对此事写过一篇文章,有些了解,我国的广东是世界上建有北回归线标志最多的省份。北回归线起源于二千多年前,夏至日太阳直射到此处时,是处在黄道十二宫的巨蟹座Cancer位置,从此回归原处,故称“回归线”。
这一晚我们宿在台东的中悦夏威夷度假村。或因上火我“失声”了,我和建辉去药店买药,奇怪的是酒店竞无超市。有人告知三公里处有一家7-Eleven,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毕竟乍到,我们依然兴趣盎然。走出酒店发现到超市的沿途都是种植的晚稻,空气颇为新鲜,心情亦爽了许多。7-Eleven在台湾随处可见,装修精致,货品齐备。
29日我们去了高雄。沿着环岛的东线公路可以看到浩瀚无际的太平洋,我看过许多海,唯有此处的海更加澎湃汹涌,惊天动地。
高雄市从前就是个有名的海港。面积114平方公里,人口129万。是台湾第二大城市,也是台湾最大的国际港口。又被称为“南大门”。
高雄市有一个名称很怪的地方叫打狗英国领事馆。其实最初这里的居民是平埔族,他们为防备海盗种了竹林作为篱笆围墙,平埔族发音称为“takau”,在清朝按照发音“打狗”便成为这里的地名。日本人侵略台湾后认为“打狗”二字不雅,“!takau”的发音和日语的“高雄”相近。根据发音把这里写作日文“高雄”,而读音还是“打狗”。打狗英国领事馆是台湾第一栋洋楼,建于1865年,迄今已有142年历史。地理位置特殊,座落在海天一色的西子湾山上,前扼高雄港进出之大船、右看西子湾日落、左抱高雄市港全景。我登到山顶时,正遇夕阳西下,那景致的确别样尤佳。
在高雄名气最大的就是六合夜市。六合夜市距高雄火车站约十几分钟路程,长约400米,共设有170个摊位,大多以小吃、娱乐为主,最特殊的景观是招牌林立的牛排店,大大小小十多家,主要是平价、家庭式的牛排套餐。此外不论是山产、特产、冷饮、冰品及海产店等也是应有尽有,其中盐蒸虾、木瓜牛奶、筒仔米糕、臭豆腐、乌鱼腱、海鲜粥、过雨汤、担仔面等等算是高雄市的招牌。有个土耳其人卖的土耳其冰淇淋,招式奇特,很吸引人。这个夜市台湾的马英九、陈水扁、陈菊等人经常来,尤其是那个58号的郑老牌牛奶木瓜摊有许多名人的签名和照片。每杯台币50元,我们几位品尝后感觉尚可。意外的是夜市西端的出口有一位举牌的台湾少女,原来是一家颇具特色书店的别样广告,我在那里淘了不少的好书。
出发去阿里山我犹豫不决,就是台风毁掉的盘山公路尚在抢修中。阿里山列为台湾风景区之一,美景纷呈早为人所称道,因此有“不到阿里山,不知阿里山之美,不知阿里山之富,更不知阿里山之伟大”的说法。
阿里山的森林、云海和日出,誉称三大奇观。这里所产的是世界罕见的高级建筑木材,如台湾杉、铁杉、红绘、扁柏和小姬松,称为阿里山特产“五木”。到了阳春三月,阿里山又成为一个绯艳绚丽的樱林。这里的樱花驰名中外,每年二月至四月列为花季,登山赏樱花的游人络绎不绝。由于山区气候温和,盛夏时依然清爽宜人,加上林木葱翠,是全台湾最理想的避暑胜地。
正因为盛名难却,我们还是侥幸开始 登顶。好在经历多次的险恶后,我们如愿以偿。这里给我最深印像的是两样东西,阿里山茶和桧木油,尤其是桧木油1000元台币6瓶,醒脑开窍的功效的确非同一般。
四
沐浴完阿里山无限的风光,我们到达台南。在这里我们受到当地政府的热情款待。后来得知为了晚上的见面,许多官员包括花莲捐血中心王主任、台中县政府消费者保护官瞿助理等等侯几个时辰,足见厚道和诚意。台湾医师公会全国联合会常务监事、馨园护理之家董事长张得旺不仅礼贤相待,且固执的送我们上车,抱拳揖别,那情那景让我们感怀不已。
台湾的天然湖泊很少,最大和最有名的就是日月潭,水域面积9平方公里,湖岸周长35千米,平时水深30多米。它位于西部的南投县,是台湾省最大的天然湖泊,卧伏在玉山和阿里山之间的山头上,水面比中国另一个著名湖泊——杭州西湖略大,水深却超过西湖10多倍。
日月潭中有一个小岛。远看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所以这个小岛被叫做“珠子屿”,现在也叫拉鲁岛。以这个岛为界,湖的北半部分圆圆的像太阳,湖的南半部分弯弯的像月牙,这就是日月潭名字的来源。
日月潭本来是两个单独的湖泊,后来因为发电需要,在下游筑坝,水位上升,两湖就连为一体了。或许正是独特的风光,这里遇到极大的挑战。游人纷纭,今年突破600万,各方面的管理已是捉襟见肘。我们乘船上岛几乎是人贴人,一个景点照相要等10分钟。可能最好的办法是暴雨天再来。那时感觉可能会好得多。
在台湾名气最大的就是101金融大厦。所以31日的晚上我们专程赶到台北去找感觉。101大厦是2003年建成,地上101层,地下3层,508米高,耗资7亿美元。是台湾财经集团开发,设计者是当地公司C.Y.Lee&Partners,承建商是美国特纳建筑公司。台北101大厦的墙体分为8个部分,逐次倾斜,模仿了中国宝塔的形状和竹子生长的态势。当时建成时是世界第一高楼,后来迪拜塔[141层828米]超过了它。
为解决高空强风及台风吹拂造成的摇晃,台北101设置了调和质块阻尼器,就是在88—92楼层挂置一个重达680公吨的巨大钢球,利用摆动来减缓建筑物的晃幅。
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最快速电梯,有两部。为观景台使用,其最高速率可达每分钟1010米,相当于时速60公里,从1楼到89楼的室内观景台,只需37秒。89楼的室内观景台,其出入口在5楼,全票票价为新台币350元。台北101大楼夜间灯光选择彩虹七种颜色,每天固定一种颜色,如星期一是红色、星期二是橙色、星期三为黄色、每日落日时间开始点灯至晚上10点。 我熟悉台北101是其前董事长陈敏熏被电视曝光以后。这位老总为抢大华证券董事长的宝座。送给陈水扁的妻子吴淑珍1千万新台币,遭法庭起诉。友人告知现在101的老板就是那个卖康师傅方便面的顶新集团。尽管排队让人头晕,我还是坚持登了顶。俯揽大地,灯火如星,荧光四射。恍然间有种仙仙飘荡的感觉。美哉,台北!
在台湾的几天奔波,非常辛苦,但给我的感悟亦很多。台湾和大陆共为炎黄子孙,所到之处的精华其实都是中华传统文化不同的延续和展示。台湾的百姓对我们很热情、很友好,讲的都是普通话,在这里你不会陌生,更不会寂寞。或许你还能遭遇乡党,悠闲地聊聊那些斑驳陆离的旧事。
一
2010年10月25日我去了台湾。说实话,我们的运气好得令人称奇。原本签证是10月15日,而那几天的台湾恰好遭受热带风暴“鲇鱼”的蹂躏,更为不幸的是竞有20多位珠海的客人魂断台湾苏花公路。我不敢妄想猜测的太多,或许这就是冥冥天意。
我们从皇岗出关。皇岗是个货运口岸,有别人流口岸的罗湖和福田,无地铁干线。所以我们验关后转了两趟黄巴,中午一点多从落马洲进关到达香港。我对香港的印象实在一般。香港原本是一个精致的旅游胜地,世界各类顶尖级的品牌在这里应有尽有,像Louis Vultton、Cha nel、Burberry等名品与内地的差价甚远。但近几年大量大陆游客的涌入,孰知是港人变了,还是大陆人影响了港人,诚实守信日渐成了昨日黄花,犹难忍受的是这个号称购物的天堂竞亦是假货猖行。2008年6月我在一位所谓导游的导引下在皇后大道的一家钟表城花“巨款”购得一块“帝驼”表,结果是假货。两年后,也就是前不久一位湖南籍还颇有影响的游客因购物竞被港导辱骂而卒。香港政府应当清醒,大陆人到港,有益本地的经济。旅行者不差钱亦不怯花钱。但假劣成灾就无以接受了。得利的是不法商贩,受损的是政府和香港的声誉。俄罗斯的海参崴在此方面就做的很好,无论你在何处购物。绝不要担心价格和质量问题,这是一种社会管理,更是信誉和信心。
在香港有件事还是让人刻骨铭心的,那就是禁烟。香港的禁烟原本同世界许多国家基本相同,就是不能在不见天的地方吞云吐雾,否则1500港币的罚款。但此次进关遇到更严厉的规定。每位携带香烟的总数不能超过19支,而且室外抽烟要距建筑物3米以外。所以,有一现象极有趣。但凡街心露天的垃圾桶大多被烟客“包围”,且基本是大陆人。日本的禁烟规定也很严,且垃圾分类很细,烟头往往没处丢。在日本的商铺出售一种挂在腰间的小铁罐,竟然是专装烟头的。看来在国外,烟客的日子愈显窘迫。最好的办法就是与烟草拜拜。
25日进关后,我们去了太平山、浅水湾,还拜谒了在港香火最旺的黄大仙庙,晚餐后与王美女和童帅哥几人特别去会展中心的紫荆广场欣赏了夜景。26、日晚21:00我们在大屿山的香港国际机场乘台湾EVAAIR 0945航班飞往桃园机场。机型是波音757,空姐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服务周到体贴,说实话毕竟首次近距离与台胞交流,心中有份激动。我的脚下就是让几代人魂牵梦绕的台湾海峡,只惜夜幕低垂,真容无睹。22:40飞机在台北桃园国际机场降落。桃园国际机场2006年10月前称中正国际机场,是台湾最大最繁忙的机场,位于桃园县大园乡,距台北只有40分钟。我们常说飞台北其实都是在桃园降落。台北市区内有个机场,但比较小,一般很少民用。大约晚上一点我们入住桃园大酒店。这座酒店是桃园规模最大的,最让人感悟的是房间的布局和设施极像内地七十年代的风格,很多物件简直就是古董,尤其那部电话机手感沉甸,菱角分明,色彩庄重,铃声亦是那个年代特殊的乐谱。毕竟初来宝岛,几位同事决意还是出去看看。巧的是此时疾风陡起,且夹杂着冰冷的雨滴,漆黑的夜空显的更深更沉。宵夜摊的女老板说是台风又来了。
二
或许因为台湾沧桑的历史和跌宕的经历,在未来台前,心中还是有许多的疑惑和不解。正比如对蒋介石的所为和评判,台湾人就表现得审慎而微妙。友人建议我们环岛去看看,可能答案自明。早餐后,我们直奔台北的士林官邸花园。这座花园原属日据时代总督府园艺所用地,光复后由台湾省政府农林厅农业试验所接收,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台湾省政府在此兴建外宾招待所七幢。国民政府迁移台湾前夕,因此地环境清幽,三面环山,水秀山清且交通便利,被当时的省主席陈诚亲自勘选定作为总统官邸。
官邸从民国三十八年动工兴建,于三十九年初完工落成。1950年五月,蒋介石正式迁居士林官邸,直至民国六十四年(1975年)病逝,在官邸度过了整整26年的时光。因此,这里是蒋介石最具代表性的故居。由于总统居此,士林官邸、园艺管理所及附近地区,很早就被国防部划入军事管制区内,并严禁各种新建或改建,就连改变地形、地貌的各项工程亦在管制之列。1996年八月,陈水扁担任台北市长时将这里收回,供市民休憩之用,目前为台北市第一座生态公园。
我们到达时天飘着雾雨,小径皆幽,满目苍翠。音乐厅、小教堂、花圃房等等,都显现悠闲和安逸。官邸出口处有一小咖啡馆。咖啡馆的招牌下有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身穿婚纱的宋美龄和西装革履的蒋介石含笑相依。这是1927年12月1日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大华饭店举行的世纪婚礼上的照片。那场“世纪婚礼”历史学家形容为权力与财富的结合,象征旧中国从此进入“蒋宋孔陈”四大家族统治。
不知不觉雾雨散去,我们来到位于台北市中正区中山南路21号的中正纪念堂。这个地方在阿扁执政时名气陡升。原因就是因为蒋介石。
蒋介石1975年4月5日在台湾去世后,当局于同年6月接受各界建议决定兴建中正纪念堂以纪念蒋的贡献。经过评选,采用了圆山大饭店的设计者杨卓成的设计。中正纪念堂旧址为日据时代台湾军山炮队与台湾步兵第一连队营地。1976年10月31日破土,1980年3月31日完工,4月5日起对外开放。
中正纪念堂入口即见两部过去御用的凯迪拉克轿车;厅内的文物展示室主要陈列蒋介石的衣冠、文献;蒋介石纪念室则完整呈现总统府原来的蒋介石办公室形貌。园区内花圃栽种五颜六色的各种园艺花卉。对称立于瞻仰大道前端的国家戏剧院及国立音乐厅,则属岛内文艺表演活动的重镇,一年演出场次约有900场。由于占地广阔,建筑美丽,此地已成民众活动聚会地,更为国外旅客必访之地。
这里有一道特别的风景,纪念堂大厅的哨兵站立在孙中山塑像旁纹丝不动,每天上午10时至下午4时整点交接,煞是经典。
当然也是这里,在阿扁执政时成了焦点。首先把中正纪念堂改名为台湾民主纪念馆,然后又把悬挂27年的“大中至正”牌匾拆除,换成“自由广场”。1年3个月后,执政的国民党又将“中正纪念堂”的匾额重新悬挂。说实话,在岛上有这么大的广场实属难得。
最让我激动和酸楚的是去踏访故宫博物院。1948年底,解放战争胜利在即, 国民政府令北京故宫博物院挑选贵重文物以军舰转运台湾。1965年,建成新馆,1965年11月12日正式开放。 故宫博物院共收藏、展出1000多年来宋至清历朝皇帝收集的稀世珍品70万件,这是一般博物馆(院)的收藏都不能比的。价值连城的极品更是数以千计,如铜器中的西周毛公鼎、散氏盘;玉器中的翠玉白菜、辟邪雕刻(六朝古墓出土);书法中的王羲之《快雪时晴帖》;颜真卿、宋微宗(赵佶)书法手迹;画卷中唐至清历代名家的代表作;瓷器中的宋、明、清名窑名家亲制品,官窑制御用艺瓷等,还有大量为目前有关当局秘而不宣的国宝级文物。
由于藏品数量巨大,经常展出的约有8000件,其他的则3个月至半年作一次更换。据说,一个人全部看完,需要将近30年的时间。另外所有展出都备有中、英、日文介绍资料,随时任意可取。
台北故宫博物院文物是北京故宫博物院文物的一部分,两院只有合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故宫。台北故宫博物院70万件藏品堪称中国文化艺术之宝库,北京故宫博物院超过了100万件的珍藏同样无人匹敌。迁台的学者当时认为金石是最重要的,鼎是国家的象征,所以拿走了不少(2382件)青铜器;文人重视书画,书画本身也好运载,能拿的尽可能拿,共拿走了5424件。其中仅宋画即迭943幅,宋元山水画系列可构成台湾故宫博物院的极品特展。中国有君子佩玉之说,故玉器也拿走不少。陶瓷只拿走了一部分,计17934件,但却集中了北京故宫博物院各瓷器陈列宣与敬事房的精品,可谓名窑毕备。著名的三希堂帖,北京故宫博物院藏有“三希”中的“二希”,而台北藏有其中的“一希”。郭熙的《早春图》,现在台北。北京没有。北京有《清明上河图》,台北没有。龙袍,中国历代只有清王朝留下来的,当时的学者认为清朝的东西价值不大,没有拿,所以台北故宫博物院1件龙袍也没有。
因前几天热带风暴“鲇鱼”的狂袭,中断的苏花公路尚在疏通,为安全起见我们改乘火车去花莲。火车是下午17:52,上车的地方叫罗东。台湾的火车分自强、莒光、复兴、电车、普通、观光小火车等五种,我们坐的是自强号1095次,车的外体并不显特殊,但车内很整洁舒适,颇像大陆的高铁,近一小时到达花莲。
三
走遍全台,如果没到花莲的太鲁阁,你一定有憾。我的感受一是险。所以风光无限;二是难,所以来之不易。
友人说三百多年前有一支原住民进入立雾山谷,在一片峡谷和群山之间开创了自己的文明,他们将该地取名为truku(读音即为“太鲁阁”)。整个太鲁阁国家公园以其高山及峡谷最负盛名,尤其是中部横贯公路太鲁阁至天祥一带的立雾溪谷,两岸全是大理石岩层,可见开发之艰难!太鲁阁国家公园内靠人工开凿的公路属中横公路,后者建于1956至1960年。其间为了它的建成而殉职者共212人,伤702人。就这层意义,太鲁阁国家公园的景观是人与自然共同完成的杰出作品。据说蒋经国当时也多次亲自督战。因台风刚过,很多地段还是险象环生,我们只能报憾而止。
行进间我们到了嘉义市。这里有一个叫北回归线标志的碑。建于1908年(清光绪三十四年),高约20米,为一塔型石碑建筑。碑顶有3个东西、南北和水平相交叉的圆球,石碑四面浮雕“北回归线标志”的大金字,标志碑石台上刻有北纬23027′4.51″,东经120°24′46.50″,等字样。热、温两带以北回归线为界,由此以南为热带。北回归线横过台湾的澎湖、嘉义、南投、花莲四县,台湾岛上东、西各立碑志,东标志碑建在花莲县的瑞穗车站,此为西标志碑。我在大学时对此事写过一篇文章,有些了解,我国的广东是世界上建有北回归线标志最多的省份。北回归线起源于二千多年前,夏至日太阳直射到此处时,是处在黄道十二宫的巨蟹座Cancer位置,从此回归原处,故称“回归线”。
这一晚我们宿在台东的中悦夏威夷度假村。或因上火我“失声”了,我和建辉去药店买药,奇怪的是酒店竞无超市。有人告知三公里处有一家7-Eleven,此时已是晚上九点。毕竟乍到,我们依然兴趣盎然。走出酒店发现到超市的沿途都是种植的晚稻,空气颇为新鲜,心情亦爽了许多。7-Eleven在台湾随处可见,装修精致,货品齐备。
29日我们去了高雄。沿着环岛的东线公路可以看到浩瀚无际的太平洋,我看过许多海,唯有此处的海更加澎湃汹涌,惊天动地。
高雄市从前就是个有名的海港。面积114平方公里,人口129万。是台湾第二大城市,也是台湾最大的国际港口。又被称为“南大门”。
高雄市有一个名称很怪的地方叫打狗英国领事馆。其实最初这里的居民是平埔族,他们为防备海盗种了竹林作为篱笆围墙,平埔族发音称为“takau”,在清朝按照发音“打狗”便成为这里的地名。日本人侵略台湾后认为“打狗”二字不雅,“!takau”的发音和日语的“高雄”相近。根据发音把这里写作日文“高雄”,而读音还是“打狗”。打狗英国领事馆是台湾第一栋洋楼,建于1865年,迄今已有142年历史。地理位置特殊,座落在海天一色的西子湾山上,前扼高雄港进出之大船、右看西子湾日落、左抱高雄市港全景。我登到山顶时,正遇夕阳西下,那景致的确别样尤佳。
在高雄名气最大的就是六合夜市。六合夜市距高雄火车站约十几分钟路程,长约400米,共设有170个摊位,大多以小吃、娱乐为主,最特殊的景观是招牌林立的牛排店,大大小小十多家,主要是平价、家庭式的牛排套餐。此外不论是山产、特产、冷饮、冰品及海产店等也是应有尽有,其中盐蒸虾、木瓜牛奶、筒仔米糕、臭豆腐、乌鱼腱、海鲜粥、过雨汤、担仔面等等算是高雄市的招牌。有个土耳其人卖的土耳其冰淇淋,招式奇特,很吸引人。这个夜市台湾的马英九、陈水扁、陈菊等人经常来,尤其是那个58号的郑老牌牛奶木瓜摊有许多名人的签名和照片。每杯台币50元,我们几位品尝后感觉尚可。意外的是夜市西端的出口有一位举牌的台湾少女,原来是一家颇具特色书店的别样广告,我在那里淘了不少的好书。
出发去阿里山我犹豫不决,就是台风毁掉的盘山公路尚在抢修中。阿里山列为台湾风景区之一,美景纷呈早为人所称道,因此有“不到阿里山,不知阿里山之美,不知阿里山之富,更不知阿里山之伟大”的说法。
阿里山的森林、云海和日出,誉称三大奇观。这里所产的是世界罕见的高级建筑木材,如台湾杉、铁杉、红绘、扁柏和小姬松,称为阿里山特产“五木”。到了阳春三月,阿里山又成为一个绯艳绚丽的樱林。这里的樱花驰名中外,每年二月至四月列为花季,登山赏樱花的游人络绎不绝。由于山区气候温和,盛夏时依然清爽宜人,加上林木葱翠,是全台湾最理想的避暑胜地。
正因为盛名难却,我们还是侥幸开始 登顶。好在经历多次的险恶后,我们如愿以偿。这里给我最深印像的是两样东西,阿里山茶和桧木油,尤其是桧木油1000元台币6瓶,醒脑开窍的功效的确非同一般。
四
沐浴完阿里山无限的风光,我们到达台南。在这里我们受到当地政府的热情款待。后来得知为了晚上的见面,许多官员包括花莲捐血中心王主任、台中县政府消费者保护官瞿助理等等侯几个时辰,足见厚道和诚意。台湾医师公会全国联合会常务监事、馨园护理之家董事长张得旺不仅礼贤相待,且固执的送我们上车,抱拳揖别,那情那景让我们感怀不已。
台湾的天然湖泊很少,最大和最有名的就是日月潭,水域面积9平方公里,湖岸周长35千米,平时水深30多米。它位于西部的南投县,是台湾省最大的天然湖泊,卧伏在玉山和阿里山之间的山头上,水面比中国另一个著名湖泊——杭州西湖略大,水深却超过西湖10多倍。
日月潭中有一个小岛。远看好像浮在水面上的一颗珠子,所以这个小岛被叫做“珠子屿”,现在也叫拉鲁岛。以这个岛为界,湖的北半部分圆圆的像太阳,湖的南半部分弯弯的像月牙,这就是日月潭名字的来源。
日月潭本来是两个单独的湖泊,后来因为发电需要,在下游筑坝,水位上升,两湖就连为一体了。或许正是独特的风光,这里遇到极大的挑战。游人纷纭,今年突破600万,各方面的管理已是捉襟见肘。我们乘船上岛几乎是人贴人,一个景点照相要等10分钟。可能最好的办法是暴雨天再来。那时感觉可能会好得多。
在台湾名气最大的就是101金融大厦。所以31日的晚上我们专程赶到台北去找感觉。101大厦是2003年建成,地上101层,地下3层,508米高,耗资7亿美元。是台湾财经集团开发,设计者是当地公司C.Y.Lee&Partners,承建商是美国特纳建筑公司。台北101大厦的墙体分为8个部分,逐次倾斜,模仿了中国宝塔的形状和竹子生长的态势。当时建成时是世界第一高楼,后来迪拜塔[141层828米]超过了它。
为解决高空强风及台风吹拂造成的摇晃,台北101设置了调和质块阻尼器,就是在88—92楼层挂置一个重达680公吨的巨大钢球,利用摆动来减缓建筑物的晃幅。
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的最快速电梯,有两部。为观景台使用,其最高速率可达每分钟1010米,相当于时速60公里,从1楼到89楼的室内观景台,只需37秒。89楼的室内观景台,其出入口在5楼,全票票价为新台币350元。台北101大楼夜间灯光选择彩虹七种颜色,每天固定一种颜色,如星期一是红色、星期二是橙色、星期三为黄色、每日落日时间开始点灯至晚上10点。 我熟悉台北101是其前董事长陈敏熏被电视曝光以后。这位老总为抢大华证券董事长的宝座。送给陈水扁的妻子吴淑珍1千万新台币,遭法庭起诉。友人告知现在101的老板就是那个卖康师傅方便面的顶新集团。尽管排队让人头晕,我还是坚持登了顶。俯揽大地,灯火如星,荧光四射。恍然间有种仙仙飘荡的感觉。美哉,台北!
在台湾的几天奔波,非常辛苦,但给我的感悟亦很多。台湾和大陆共为炎黄子孙,所到之处的精华其实都是中华传统文化不同的延续和展示。台湾的百姓对我们很热情、很友好,讲的都是普通话,在这里你不会陌生,更不会寂寞。或许你还能遭遇乡党,悠闲地聊聊那些斑驳陆离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