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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站在世纪的转折点上,从生命意义的指涉出发,关照文化的现代性问题,在与瓦格纳关系的演进中,对文化展开了犀利的批判。在与瓦格纳的认同期,尼采立足于肯定人的生命意义,将批判的矛头首要指向了现代文化。尼采认为,以苏格拉底为肇始的理性扼杀了文化艺术中的非理性。酒神因素的剥离,神话题材的退隐,导致现代人丧失了精神家园,而逐渐遁入虚无、颓废的境地。与之相应,现代文化也日渐堕落、荒芜。尼采深切地看到了文化价值的分裂问题。尼采试图运用历史理性,让理性直接面对理性的他者,超越西方历史的开端,重新回到古希腊时期,在文化艺术中重新恢复酒神精神,以力挽现代文化于狂澜,进行文化重建。在疏离期,尼采认为,刺激、自欺欺人、宗教解脱,衰竭者从现代文化中所需要的三种满足在瓦格纳音乐中都有鲜明的体现。亢奋的激情、虚假的做作、酒神的消逝、戏子的举动,尤其是向基督教的皈依,让尼采走向了与瓦格纳的疏离。这一时期,尼采对基督教展开了猛烈的批判。尼采用强力意志和超人学说对抗基督教。尼采宣称“上帝死了”,抽掉了基督教赖以存在的超验根基。此外,对神职人员、对基督教超验伦理道德的批判,直接将基督教拉下神坛,打碎了基督教形而上价值体系。瓦格纳创作了基督教题材的剧本《帕西法尔》,尼采难以接受瓦格纳在生命问题上向基督教的投降,随后走向了与瓦格纳的决裂。在决裂后,尼采展开了对一切价值的重估,其中也包括对瓦格纳音乐艺术的再审视。尼采公开宣称他与瓦格纳是“对跖者”,瓦格纳这个“老魔术师”创作了无数“艺术的春药”。瓦格纳的艺术是典型的浪漫主义,是一种病态的颓废的艺术。尼采以瓦格纳为“典型案例”,从风格、题材、本质、源出等角度,展开了对浪漫主义的批判。尼采的文化批判思想不乏真知灼见,他对文化的重估明确地指出了现代文化的弊病。尼采虽未明确给出拯救现代文化的措施,但指出了文化重建的走向即恢复人的闲暇与悠游,在文化中重构古希腊非理性的酒神因素。尼采的文化批判思想超越时空,对当下文化走势的审视仍有借鉴意义。本文在梳理尼采文化批判思想的同时,也对其文化批判思想进行一次重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