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怨妇的绝望”!自灭幼子向强势公公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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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年3月23日,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宣判了一起故意杀人案,案犯佟琳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令人揪心的是,佟琳杀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年仅4岁的儿子席龙!都说虎毒不食子,佟琳为何要对亲生儿子下此毒手?
  强势公公强夺“财政大权”,精干儿媳针锋相对硝烟起
  2008年7月的一天晚上,烟台跑客运的老板席建山与妻子佟琳刚进家门,便遭到父亲席言荣劈头盖脸一顿骂:“你们混好了,不能对妹妹好点啊?她就想买一块表,你们都舍不得花钱?”席建山不敢还嘴,佟琳却当即反唇相讥:“您当她还是未成年人吗?她都参加工作了,还靠家里养活,像话吗?”公媳二人争执激烈,一旁的席建山苦瓜着脸,既痛苦又无奈……
  佟琳于1982年出生于山东烟台。2005年,23岁的她在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上认识了席建山。两人一见钟情。2005年10月,两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两人买回一辆中巴车,跑起了中短途运输。创业之初,席建山当司机,佟琳当售票员。夫妻俩肯吃苦,有点子,运营线路很快红红火火。试水成功,夫妻俩随后增加投资,开辟了第二、第三条线路。
  事业步入正轨后,席建山产生了将住在近郊老家的父母接过来同住的想法。佟琳刚开始不太情愿,但想想以后公婆可以帮忙带孩子,便同意了。不久,老两口就住了进来,跟儿子儿媳组成了一个四口之家。
  佟琳是个急脾气,对此,新婚丈夫席建山能够给予足够的包容,但公婆却未必。公婆此前未和儿子媳妇住在一起,交集不多,谈不上摩擦;而当老两口住进来后,在零距离的相处中,矛盾很快便显现出来。佟琳性子爽直,说话也比较随意。有一次,她在家收拾东西,转头看见席言荣就在附近,便叫公公:“你把那个工具箱递给我一下吧。”席言荣当时就拉下了脸:“怎么跟长辈说话呢,连个‘爸’都不会叫吗?”随后拂袖而去。佟琳也不高兴了:“多大个事啊,至于吗?”类似的小事发生多了,公媳间都有了心结。佟琳便尽量和公婆少说话,被公婆说了,便跟丈夫倾诉。刚开始,席建山还为妻子跟父母说情,结果惹得席言荣大怒,说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爹娘。架不住父母的数落,席建山也开始劝妻子,顺着点父母的脾气。为了少给丈夫添堵,佟琳决定收敛点脾气。
  因为佟琳的退让,公媳关系一度好转。但2008年,因为席建山的妹妹席建春,佟琳与公公的关系再度恶化。席言荣夫妻俩只有一对儿女,席建山一直很疼爱妹妹席建春。赚了钱后,他经常瞒着佟琳,给妹妹买鞋子、衣服。7月的一天,席建春又给席建山打电话,说一个同事买了一款手表,自己也很喜欢,可自己当月工资花完了,让席建山给她买。佟琳正好在旁,一听便不干了:“要买就自己去买,为什么要我们掏钱?”席建山也觉得妹妹这次要的东西有点贵,也说了妹妹两句。席建春不高兴了:“哥,以前你给我买东西什么时候嫌过贵啊?是嫂子不让吧!行啊,有了嫂子就不要妹妹了!”
  挂掉电话后,席建春又到父母耳边嘀咕了几句。所以,待席建山与佟琳一回家,席言荣便连珠炮般向儿子儿媳开火,而同样觉得有理的佟琳也不甘示弱,与公公大吵起来。席言荣见儿媳居然敢顶嘴,怒火更盛,他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说道:“你嫁到我们席家,就是我们席家的人。儿子是我养大的,他赚的钱都是我们的。从今天开始,建山把钱都交给我,我来分配!”佟琳气得浑身发抖,席建山也觉得父亲说得有点过,不免反驳了两句。席言荣气得指着席建山的鼻子大骂:“好,你不要爹娘,我们也权当没你这个儿子,我们走!”
  这场争吵最终以席建山的全面妥协而告终。佟琳为此跟席建山大吵一架,搬回娘家住了半个月。席建山两头说和,还跟妻子保证以后每个月不会全部上缴,佟琳才答应搬回家住。但自此以后,佟琳跟公婆和小姑子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协议离婚只为买房分家图清静,孰料假戏成真家散了
  日子就这么磕磕绊绊地过着,而佟琳长期处在心情郁闷的环境下,身体状况也开始变差,常常失眠。2009年4月,佟琳和席建山的儿子出生了。看着这个大胖小子,席言荣乐得合不拢嘴,亲自给孙子取名为“席龙”,希望孙子将来成才,光耀席家门楣。席龙的出生,让席家迎来了久违的和谐气氛,佟琳的心情也一天天好起来。由于客运线路增加,孩子满月后,佟琳便将孩子交给公婆带,自己又跟席建山出去跑车。
  9月的一天,席建山跑长途未回,佟琳出车回来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公婆在家里说话。婆婆李秀莲抱怨自己这么大年纪还要伺候儿媳,席言荣则劝她说:“哪里是伺候她?还不是看在孙子的分上。等孩子长大,她再这样,就叫建山跟她离婚。”
  门外的佟琳如遭雷击。她没想到,自己这些年来全心全意为了这个家,竟换来公婆如此评价!佟琳在外溜达到半夜才回家。刚回家,席言荣当面就是一顿数落:“你像个当妈的人吗?放着孩子老人不管,去哪儿鬼混去了!越来越不像话。”佟琳强忍着泪水回到屋里。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在这个家付出的和得到的,只觉万念俱灰,拿出抽屉里剩下的一瓶安眠药,全部倒进了嘴里。
  因为婆婆半夜起床,发现了倒在屋里的佟琳,佟琳才捡回了一条命。席建山出车回来,看到医院里形容憔悴的妻子,内心五味杂陈。在席建山的两边劝解下,席言荣和李秀莲搬回了老家,席龙则交给姥姥姥爷带。经过这次事故,佟琳失眠加重,脾气也更暴躁。没了公婆同住,佟琳和席建山之间的争吵反而增多了。
  2011年3月,席建春要结婚了,席言荣将老房子让给了女儿,老两口决定还是搬到儿子家住。佟琳一听立刻反对,可席建山认为,房子已让给了妹妹,总不能让父母在外租房住吧,他执意让父母搬来。
  一通争吵后,佟琳摔门而出,来到大姐佟华家,在姐姐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待妹妹缓过来后,佟华给她出了个主意,既然和公婆矛盾已深,不如另外买房搬出来。佟华的话提醒了佟琳。当晚,佟琳就把想法跟席建山说了。席建山起初觉得不太妥当,但架不住佟琳软磨硬泡,他同意了。   对于席建山和佟琳这个决定,一向脾气火爆的席言荣这次倒没发火,只铁青着脸给儿子儿媳丢了一句:“你们要买自己去买,休想从我这儿拿一分钱!”
  佟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自己风里来雨里去赚来的钱,竟由不得自己做主!她把气都撒在席建山身上,逼着他去跟公公要钱。席建山被逼急了,便躲出去跑了几天长途。佟琳又气又恨,也搬到大姐家住了几天。几天后,席建山回来了,还带回了一个主意。既然跟父亲要钱行不通,就自己想办法。现在两人手头的现钱不多,且上一套房子也是用席建山的名字贷的款;再说买二套房交的契税太高,不如“假离婚”,用佟琳的身份证贷款买房。等房子买好再复婚。佟琳虽然心里别扭,但因一心想搬出去住,咬牙同意了。
  2011年7月,席建山和佟琳瞒着双方父母悄然办理了协议离婚。由于只是假离婚,两人并没分割财产,只简单约定了孩子的抚养权归席建山。而后,他俩又买了一套住房。几个月后,佟琳和席建山搬进了新居。
  席言荣原本以为控制了“财权”,儿媳就“翻不起浪来”,没想到他们还真的重新买房并搬了出去。他生气之余,经常打电话到儿子新家。因为儿子长年在外跑车,接电话的多数是佟琳。每次通话,公媳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吵起来。这样的情况下,佟琳的失眠症越来越严重,和席建山之间的感情也有了裂痕。
  搬家后几个月,席建山又购买了一条客运线路。由于这条线路离家较远,席建山便跟佟琳商量,自己到线路附近租个房子住,省得来回奔波。佟琳心疼丈夫,便同意了。2013年1月,佟琳听到风言风语,说席建山外面有了人。在佟琳的质问下,席建山承认了出轨的事实。佟琳劈手打了席建山一耳光。席建山没有躲闪也没还手,只说了一句:“事已至此,离了吧!”
  席建山的确有了外遇。长期夹在父母与妻子之间,看着双方不停争吵、谩骂,席建山越来越觉得这不是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有的氛围。一次出车时,席建山认识了在莱阳市一家宾馆工作的黄玲,这个女孩脾气温顺,让席建山感受到了久违的宁静。两人发展为情人关系。
  佟琳的生活彻底陷入了黑暗。她向佟华求助,希望她帮忙说和。佟华这才知道两人假离婚的事,怪妹妹太糊涂。而席言荣夫妇听说儿子和佟琳离婚后,却相当赞成,多次打电话叫佟琳回去办财产分割手续。
  哀求吵闹都无果,佟琳只得面对席建山已变心的事实。这次,双方正式签署了财产分割协议。出于内疚,席建山将第二套房子、一辆私家车及存款,悉数给了佟琳,而孩子的抚养权仍归席建山。但因席建山业务繁忙,且孩子幼小,便先由佟琳照管,席建山每月支付抚养费。将近十年的婚姻,终落得惨淡收场。
  让你强势让你出轨,绝望女绝望路上杀亲子
  离婚后,佟琳在一家家纺店找了一份售货员工作,开始了独自抚养孩子的艰难生活。席言荣得知自家的孙子竟跟了佟琳,把席建山大骂一顿后又打电话给佟琳,要她把孙子还给席家。“你这样的女人不配带我的孙子!”佟琳没理睬席言荣,结果更激怒了席言荣。他有几次直接跑到佟琳家中,在索要孙子的要求遭拒后,将她骂得狗血淋头,有时甚至连她娘家人一起骂。佟琳为此不得不经常带着孩子,躲到宾馆去住。
  2014年1月29日,农历春节将至,席建山给佟琳打了个电话,说父母很久没看到席龙了,希望接过来一起过年。佟琳没同意,结果又被席言荣一顿痛骂:“孩子姓席不姓佟,抚养权也是他爸爸的,你凭什么不让孩子见我们?我告诉你,现在我们就要收回抚养权,以后你休想见到孩子!”
  丈夫没了,婚姻没了,如今连自己唯一的慰藉儿子也要被人从她身边夺走,佟琳彻底绝望了。离婚后屡屡滋生的自杀念头无比清晰地定格在脑海中。她在QQ上留言:“我要做一件让你们所有人都后悔的事!”
  当天晚上7点多钟,佟琳带着儿子躲进了莱阳市一家宾馆,她担心席言荣像以前一样追到家中来骂。起初,她只想自杀,一死了之。主意打定后,她告訴儿子:“妈妈可能要去远方一段时间,以后你就在爷爷奶奶家里过好不好?”席龙听说要离开妈妈去爷爷家,当即就流了鼻血。佟琳意识到,大人之间的恩怨,给年幼的儿子造成了巨大的压力,遂产生了带儿子一起死的念头。在儿子入睡后,佟琳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水果刀,几次朝儿子举起,几次又放下。最终,她将自己的左手腕割破,一任鲜血四流,而后昏昏睡去。由于割得不深,次日宾馆服务人员查房时发现自杀未遂的佟琳,赶紧将她送往医院,佟琳又一次自杀未成。
  由于宾馆不想多事,没报警,佟琳自杀一事并未惊动亲友,席家人也不知晓。1月31日晚,家家户户灯火通明,里面传出阵阵欢声笑语。佟琳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她连服了三板安眠药,还喝了一瓶酒,但还是没睡着。对席家人的恨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发酵,她再次萌生杀死儿子的恶念:席家害得我这么惨,我就杀死席龙,断了席家香火!
  待席龙睡着后,佟琳开始给姐姐写遗书:“老大(佟华),我和小龙走了,带走了所有的恩怨……我和儿子想去西双版纳,因为那里留不住他的爸爸。佟琳绝笔。”写完遗书后,佟琳擦干眼泪,来到席龙的房间。此时,席龙醒了,问妈妈在干什么。佟琳说:“我想去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不会有爷爷和妈妈争吵、斗气……”席龙高兴地说:“妈妈,那你带我一起去吧!”待儿子睡着后,佟琳深情地看了儿子一眼,而后用双手死死地捂住他的口鼻,直到他停止呼吸。
  大脑一片空白的佟琳就这样一直坐到晚上9点多钟。待神志稍清后,佟琳把自己打理清楚,把孩子渐渐冰凉的尸体抱出来,整理好衣服,再次走进了莱阳市的那家宾馆。她向总台要了一卷透明胶带,并要求服务员不许打扰。随后,她来到房间,把小龙的尸体放在床上,自己则用胶带把口鼻堵住,也躺在了床上。
  由于佟琳进门时表情怪异,而她怀中孩子的面色青紫,引起了宾馆服务人员孙英杰、邹华杰的怀疑,遂报告值班经理。经理查阅佟琳的住宿信息后发现,两天前,此女曾在该宾馆入住并有过自杀行为,遂叮嘱服务人员,每隔一小时就进去查房,以免发生意外。
  2月1日8时,服务人员孙英杰、邹华杰借打扫卫生进入409房间,发现孩子仍在沉睡中,即使他们制造再大的声响,孩子也不醒来;邹华杰不顾佟琳的反对,用手探了探孩子的鼻息,发现已没气息,遂报警。
  当天下午4时许,佟琳被莱阳市公安局刑拘。席言荣得知孙儿被杀的消息后,惊怒交加,多次要求警方严惩佟琳。席建山却陷入了痛苦的深渊。
  2015年3月23日,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判决:被告人佟琳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济南中正荣凯法律协会主任律师任巧感叹,佟琳为报复公婆与前夫杀死亲子,付出了终身坐牢的代价;而席家人是否也该有所反省?席言荣强夺儿子媳妇财权的行为欠妥,也是其与同样刚烈的儿媳水火不容的重要原因;席建山夹在父母与妻子之间,倍受煎熬,如果他实在无法容忍,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婚,而不是趁着“假离婚”悄然出轨,在妻子本就受伤的心灵上撒盐。成为一家人是多么难得的缘分,希望善良的人们用心呵护家庭与亲情,避免类似惨剧重演。
  (孙英杰、邹华杰、任巧系实名) □
  编辑/戴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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