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三个老鬼走了俩,现在就剩俺一个孤零零的,每天俺都会到乱坟窑和他俩唠嗑。 闫狗赖住东头,闫大福住西头,两人中间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俺的,他俩活着爱抬杠死了也好不到哪,俺还得做和事佬,等着下去陪他们做伴。 倒一杯酒,俺说老鬼呀,你们得原谅俺,有一件事俺一直瞒着你们不敢说,俺怕呀,怕说出来你们没了念想。 还记得门口挂的牌牌不,先是狗赖家得了,狗赖问俺儿子那是啥,俺儿子说是你家小狗子立功了,政府奖的。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三个老鬼走了俩,现在就剩俺一个孤零零的,每天俺都会到乱坟窑和他俩唠嗑。
闫狗赖住东头,闫大福住西头,两人中间有一个位置是留给俺的,他俩活着爱抬杠死了也好不到哪,俺还得做和事佬,等着下去陪他们做伴。
倒一杯酒,俺说老鬼呀,你们得原谅俺,有一件事俺一直瞒着你们不敢说,俺怕呀,怕说出来你们没了念想。
还记得门口挂的牌牌不,先是狗赖家得了,狗赖问俺儿子那是啥,俺儿子说是你家小狗子立功了,政府奖的。
狗赖你嘲笑大福,俺儿子立功了,政府奖励了。
大福急了,俺儿子也会立功,过几天政府奖个大牌牌。
果然被大福说中了,他家小福子也立了功,政府也奖了个牌牌。
俺对不住你们,俺只说了一半,小狗子小福子是立了功,打死了不少鬼子,可他们也没了,俺不敢说,怕你们受不住。
这些年部队回来的津贴都是东子寄回来的,分三份,一家一份,俺不让他回来看俺,俺怕你们问为啥东子可以回家,小狗子小福子咋就不回来,俺没法说呀。
俺说三个孩子做了大官,国家管着呢,不让随便回家。
你们俩临走接到的叫你们爹的电话,都是东子打的,俺怕你们走的不踏实。
到了下面,你们要打要骂,俺認了。
老鬼,俺今天来告个别,东子当了大官住在皇上住的北京城,俺替你们去瞅瞅北京城长啥样,等到了地下,俺一准一字不拉说给你们听。
中间这地方你倆给俺守好了,俺尽快回来住。
老鬼,你俩等着俺。
其他文献
科浅屯九十一岁的老德玛干了件吓死人的事:不知打哪儿来的本事,她竟然把西下屋大梁上的萨满鼓弄了下来。萨满教是流传于东北各民族的一种原始宗教,沟通人与神的人员叫萨满。老德玛早年就是萨满,因为是萨满,特殊时期挨了收拾,现在到处跳萨满舞,成了旅游项目,老德玛撇着瘪嘴说“全是假的”。 老德玛盘腿炕上,嘴上哼哼着,拿块新毛巾擦鼓。儿子进家,吓得差点儿一个倒仰,急忙打手机,告诉在外的哥哥。 听老人讲,萨满约
陆子羽重重吁一口气:“我该退休喽!” 这是因为,他的得意门生吴其刃终于拿了象棋冠军。 陆子羽退,是彻底地退,他不再参与棋院的任何事务,不参加有关象棋的任何活动,不讲学、不颁奖、不授课、不招徒。这么多年,过于用脑,虽乐在其中,但经常感觉身心疲惫,有生之年,他想携老伴到处走走、转转、看看,散淡心身,颐养天年。 退下来的头几年,他把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作息规律,饮食讲究,读读闲书,会会好友。每年,
他决计出走。 他的身份是父王的十四子。其时,父王的王国正处盛世,子嗣甚多。王兄们文韬武略样样皆精,王弟们乖巧伶俐,甚得父王喜爱。 除了他。 父王把西域一个小城作为他此次出行的落脚地,那里地处疆界,人烟荒芜。离开时,他从母妃哀怨的眼神里读到了失望二字。 策马扬鞭,回头再望,长安城早已消失在滚滚尘土之中。 到了西域,终日与门客吟诗歌赋,偶尔舞刀弄枪,或纸上谈兵,讨论行军布阵之法,日子过得逍遥
滨州人爱听曲。 滨州人最爱听梅娘弹的梅花引。 梅娘人长得凤眉星目,明眸皓齿,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富贵之气。据说梅娘生在京城大户人家,后得罪权贵,家道败落,流落滨州。 梅娘弹曲只在滨州酒楼弹。 起初,梅娘只是给食客弹曲助兴,食客高兴了打赏一些,不高兴了,分文不给,梅娘也不气恼,抱着她的琵琶,依然很卖力地弹完。 梅娘弹曲只弹梅花引。 碰到食客点其他的曲子,梅娘欠欠身,调一下弦,弹出的还是梅花引
1967年冬天,一个临近春节的早晨,母亲叹息着,并不时把目光抬高,瞥一眼那三棵吊在墙上的白菜。那年我12岁。最后,母亲的目光锁定在白菜上,端详着,终于下了决心似的,叫我去找个篓子来。 “娘─—”我悲伤地问,“您要把它们……” “今天是大集。”母亲沉重地说。 “可是,您答应过的,这是我们留着过年的……”话没说完,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我们种了104棵白菜,卖了101棵,只剩下这3棵了……说好了
到海边游玩,与我一路同行的,还有一对恩爱的老人。 老大爷和老大娘都超过八十了,两个人腿脚还算利索,走路总是手牵着手。在一处海滩为他们拍照时,因风浪大,老大爷为老大娘围上了头巾,老大娘为老大爷扣上了衣扣。我正摁快门时,老大爷叫了声:“停。” 我詫异。 原来是老大娘花白头发被风吹乱了一绺,盖住了眼睛,老大爷提醒老大娘用发卡将头发卡住,头发不乱了,这才不好意思让我给他们拍照。 我说:“你们真是体
章惇来拜访欧阳修,刚迈进书房的门槛,就闻到了淡淡的墨香。章惇熟悉这种香味儿,这是李廷珪墨的香味儿。书案上,欧阳修刚作了一篇文章《史炤岘山亭记》,墨迹还没干透。 这个时候,章惇蒙欧阳修的举荐已在馆阁任职。欧阳修对章惇很是赏识,底下多次对同僚说,章惇将来一定会跻身于执政大臣之列。章惇性格乖张,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他在原来的职位上一蹲就是好几年,这次欧阳修举荐他,好多人都不理解。 见章惇来访,欧阳修从
“我除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外,还有一个父亲,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八路军父亲。”爷爷把玩着粗糙老旧的木头小手枪,缓缓地说。 那是1941年的夏天,爷爷还是不知忧愁何滋味的小孩子。他常常跟着村里一帮小孩到处疯跑,野地里追兔子,庄稼地里捉迷藏,溪水边、井栏旁、大樹上、山洞里,还有挤满石碑的坟冢里,哪里都会留下他们的足迹,整个村庄甚至村外方圆几十里都被他们玩儿遍了。爷爷说他们那时候虽然没有手表,但时间把握的很
大哥又和父亲吵翻了。 这次是因为父亲过生日,父亲要让上高三的孙子请假。 大哥不同意,说:“高三学习很紧张。” 父亲说:“再紧张,不就一天吗?” 大哥说:“你过生日请假,妈过生日请假,外婆外公过生日请不请?老爷爷老奶奶过生日请不请?” 父亲说:“该请就请。” 大哥说:“那要耽误多少天,影响学习怎么办?” 父亲说:“你心里光想着孩子,没有老人。” 大哥说:“想着孩子也是为老人。明年再让
正上着班呢,一个电话打进来,搅乱了小米的一池春水。 打电话的是薛刚。屈指算来,小米和薛刚十年不曾联系。那时的小米,骄傲自负写得一手锦绣文章,薛刚同样才气纵横激扬文字。且都迷恋京剧,那样的豆蔻年华,那样一同在西皮二黄里游园惊梦,两个人仿佛磁铁般牢牢吸引。那时,他们曾一起跑遍北京的胡同寻找历史,一起去登门拜访名家,一起在台前幕后票戏。 最拿手的是《武家坡》选段。私下里,小米昵称薛刚叫平贵,薛平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