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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本文从解剖新加坡淡马锡模式入手，强调借鉴淡马锡模式必须建立在自己国情的基础上。最后，明确了对我国国企改革的几点启示。
关键词 国企改革 淡马锡模式 国有企业 公法人制度
一、淡马锡模式的由来及其特点
淡马锡控股公司是由新加坡财政部全资拥有并负责监管且以私人名义注册的一家公司，是所有新加坡国联公司的总管家。它直接拥有40余家公司的股权，这些公司包括新加坡电信、新加坡航空公司、星展银行等知名企业，它们组成了淡马锡控股的第一层子公司，即直属子公司；这些子公司又有自己的子公司，逐步形成了一个从政府到母公司、子公司、分公司的产权经营多达六个组织层次的大型国有企业集团。截止于2014年3月31日，淡马锡拥有的投资组合价值从最初成立时的3.45亿新元，转变成现在的2230亿新元，增长646.4倍。
由于既保持着国有企业的性质，又在市场竞争中保持着很高的效率，这使得淡马锡控股一直被看做是全世界最成功的主权基金管理模式，这就是所谓的“淡马锡模式”。它的核心内容包括：
首先，把承担公共服务功能的法定机构和以盈利为目的的国联公司分离。法定机构的创立资本和必要的流动资金由政府拨付，不以盈利为目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其在基础设施及公共服务领域的经营活动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以促进市场的公平竞争和保障经济活动的正常运行。国联公司则遵循市场效益原则，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采用专业化的管理方式进行经营，不受政府特殊照顾，完全不具有行政色彩。
其次，淡马锡作为国有企业，其经营和私人企业没有太大分别。政府除任命淡马锡控股的董事局主席、董事和总经理，从不插手淡马锡旗下国联公司的人事安排。日常工作为审阅淡马锡控股每年提交的财务报告。淡马锡只有在战略产业方面的事务会和政府讨论，其余部分都按照私有企业经营方式运作。董事会10名成员中只有4名为政府官员，而作为政府公务员的董事兼职不兼薪，薪水仍由政府支付。在投资决策时，政府公务员代表了政府出资人的利益，而另外6位民间企业人士，则保证了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的运营效率。
第三，淡马锡旗下公司经理人的选择不仅与政府完全脱离，而且可以在国际范围内搜寻，甚至于不在意这个人是否是新加坡人。
二、淡马锡模式对我国国企改革的启示
淡马锡模式在中国成名已久，因其国联公司与我国国有企业的相似性，似乎易于嫁接，赞成者视之为我国国有企业改革的标杆和模板，对其赞赏有加。反对者则斥之为水中月、镜中花。反对者的理由主要是：中国国有资产体量庞大，新加坡与之不可比，折算成人民币计算，新加坡只有1万亿元国有资产，中国的实业资产40万亿、金融资产160万亿，加起来是新加坡的200倍；国资委监管的实业资产与同淡马锡模式有着相似之处的汇金公司监管的金融资产有巨大差别，情况复杂。
到底应怎样看待淡马锡模式在中国的适用性，是全盘借鉴淡马锡还是淡马锡之路行不通？客观上讲，这两种观点都有些极端，是我国社会热衷简单化看问题的惯性使然。淡马锡模式之所以在新加坡成功并受世界推崇，自有它内在的合理性。我们确实要学习，但我们要学习的应主要是其管理模式，至于具体的体制安排要结合中国的具体实际以及参考法国、北欧、日本等国管理国有企业经验的基础上进行，并有所创新才行，其现实性与操作性可能会更好。再考虑到我国的市场成熟度与市场和法治环境跟新加坡有差距，反对全盘接受淡马锡模式也不是全无道理。因此，盲目照搬以及不顾实际情况的过快移植都是不妥的。具体来说，淡马锡模式对我国国企改革的启示应该是：
（1）创新市场主体。分离公益性与竞争性企业，缓解这两类企业市场目标定位冲突，并从法律上进行授权。公益型企业授予公法人资格，竞争型企业授予私法人资格。由于我国现行的公司法属于私法范畴，所以应下大力气开展公法研究，并在公法人制度的立法与实践中要有所突破。公法与私法的最大不同，在于公法是授权性法律，法无授权即不可行；私法是禁止性法律，法无禁止即可行。公法在于限制权力，不能自我授权；私法在于行使自由，鼓励创新。对大量的国有企业及其管理机构进行分类管理，分别实行公法人、私法人制度。
（2）转变国资委定位。弱化其出资人职责，强化监管职能，逐步分期做到专业从事监管工作。中国国家大，国有企业多，情况复杂，现阶段需要有一专职机构从事监管工作并统筹国有企业改革事务，现有国资委仍可作为代表国家履行国有企业改制平台、专业监管者、战略规划者职责。
（3）完善出资人制度。所有国有企业都应有人格化的所有者代表，使国有企业所有者虚置问题降低到最小程度。出资人与监管人角色分开，分别由不同部门或机构行使。出资人代表可以学习淡马锡模式，但淡马锡模式的建立要考虑中国国情，既可考虑重新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行使出资人职责，也可考虑在现有央企或大型企业基础上改组改制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
（4）健全公司法人结构。健全董事会、完善监事会，使两会充分发挥作用的前提是用人机制。对于竞争性国企，一定要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建立职业经理人制度并有所作为。可以试行由董事会提名、监管机构批准的新机制。对于履行国有资产出资人责任的大型国企高管和实行公法人制度的国企可以比照公务员管理。
参考文献：
[1]李伟，刘鹤等.新一轮改革的战略和路径[M]. 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3.
[2]王绛.别曲解国资监管改革的手段与方向[J].现代国企研究，2014， （5）.
[3]冯禹丁.200万亿国资改革谁主沉浮[N].南方周末，2014-7-24（9）.
（作者单位：湖北省信息中心）
关键词 国企改革 淡马锡模式 国有企业 公法人制度
一、淡马锡模式的由来及其特点
淡马锡控股公司是由新加坡财政部全资拥有并负责监管且以私人名义注册的一家公司，是所有新加坡国联公司的总管家。它直接拥有40余家公司的股权，这些公司包括新加坡电信、新加坡航空公司、星展银行等知名企业，它们组成了淡马锡控股的第一层子公司，即直属子公司；这些子公司又有自己的子公司，逐步形成了一个从政府到母公司、子公司、分公司的产权经营多达六个组织层次的大型国有企业集团。截止于2014年3月31日，淡马锡拥有的投资组合价值从最初成立时的3.45亿新元，转变成现在的2230亿新元，增长646.4倍。
由于既保持着国有企业的性质，又在市场竞争中保持着很高的效率，这使得淡马锡控股一直被看做是全世界最成功的主权基金管理模式，这就是所谓的“淡马锡模式”。它的核心内容包括：
首先，把承担公共服务功能的法定机构和以盈利为目的的国联公司分离。法定机构的创立资本和必要的流动资金由政府拨付，不以盈利为目的，主要任务是通过其在基础设施及公共服务领域的经营活动营造良好的市场环境，以促进市场的公平竞争和保障经济活动的正常运行。国联公司则遵循市场效益原则，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采用专业化的管理方式进行经营，不受政府特殊照顾，完全不具有行政色彩。
其次，淡马锡作为国有企业，其经营和私人企业没有太大分别。政府除任命淡马锡控股的董事局主席、董事和总经理，从不插手淡马锡旗下国联公司的人事安排。日常工作为审阅淡马锡控股每年提交的财务报告。淡马锡只有在战略产业方面的事务会和政府讨论，其余部分都按照私有企业经营方式运作。董事会10名成员中只有4名为政府官员，而作为政府公务员的董事兼职不兼薪，薪水仍由政府支付。在投资决策时，政府公务员代表了政府出资人的利益，而另外6位民间企业人士，则保证了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的运营效率。
第三，淡马锡旗下公司经理人的选择不仅与政府完全脱离，而且可以在国际范围内搜寻，甚至于不在意这个人是否是新加坡人。
二、淡马锡模式对我国国企改革的启示
淡马锡模式在中国成名已久，因其国联公司与我国国有企业的相似性，似乎易于嫁接，赞成者视之为我国国有企业改革的标杆和模板，对其赞赏有加。反对者则斥之为水中月、镜中花。反对者的理由主要是：中国国有资产体量庞大，新加坡与之不可比，折算成人民币计算，新加坡只有1万亿元国有资产，中国的实业资产40万亿、金融资产160万亿，加起来是新加坡的200倍；国资委监管的实业资产与同淡马锡模式有着相似之处的汇金公司监管的金融资产有巨大差别，情况复杂。
到底应怎样看待淡马锡模式在中国的适用性，是全盘借鉴淡马锡还是淡马锡之路行不通？客观上讲，这两种观点都有些极端，是我国社会热衷简单化看问题的惯性使然。淡马锡模式之所以在新加坡成功并受世界推崇，自有它内在的合理性。我们确实要学习，但我们要学习的应主要是其管理模式，至于具体的体制安排要结合中国的具体实际以及参考法国、北欧、日本等国管理国有企业经验的基础上进行，并有所创新才行，其现实性与操作性可能会更好。再考虑到我国的市场成熟度与市场和法治环境跟新加坡有差距，反对全盘接受淡马锡模式也不是全无道理。因此，盲目照搬以及不顾实际情况的过快移植都是不妥的。具体来说，淡马锡模式对我国国企改革的启示应该是：
（1）创新市场主体。分离公益性与竞争性企业，缓解这两类企业市场目标定位冲突，并从法律上进行授权。公益型企业授予公法人资格，竞争型企业授予私法人资格。由于我国现行的公司法属于私法范畴，所以应下大力气开展公法研究，并在公法人制度的立法与实践中要有所突破。公法与私法的最大不同，在于公法是授权性法律，法无授权即不可行；私法是禁止性法律，法无禁止即可行。公法在于限制权力，不能自我授权；私法在于行使自由，鼓励创新。对大量的国有企业及其管理机构进行分类管理，分别实行公法人、私法人制度。
（2）转变国资委定位。弱化其出资人职责，强化监管职能，逐步分期做到专业从事监管工作。中国国家大，国有企业多，情况复杂，现阶段需要有一专职机构从事监管工作并统筹国有企业改革事务，现有国资委仍可作为代表国家履行国有企业改制平台、专业监管者、战略规划者职责。
（3）完善出资人制度。所有国有企业都应有人格化的所有者代表，使国有企业所有者虚置问题降低到最小程度。出资人与监管人角色分开，分别由不同部门或机构行使。出资人代表可以学习淡马锡模式，但淡马锡模式的建立要考虑中国国情，既可考虑重新组建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行使出资人职责，也可考虑在现有央企或大型企业基础上改组改制国有资本投资运营公司。
（4）健全公司法人结构。健全董事会、完善监事会，使两会充分发挥作用的前提是用人机制。对于竞争性国企，一定要坚持市场化改革方向，建立职业经理人制度并有所作为。可以试行由董事会提名、监管机构批准的新机制。对于履行国有资产出资人责任的大型国企高管和实行公法人制度的国企可以比照公务员管理。
参考文献：
[1]李伟，刘鹤等.新一轮改革的战略和路径[M]. 北京： 中信出版社， 2013.
[2]王绛.别曲解国资监管改革的手段与方向[J].现代国企研究，2014， （5）.
[3]冯禹丁.200万亿国资改革谁主沉浮[N].南方周末，2014-7-24（9）.
（作者单位：湖北省信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