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谈论人间事(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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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家里出发,走路去山里
   只用不到十分钟
   这是我和燕山常年保持的距离
   燕山白天从来都一动不动
   任我们穿行其间,其旁,其上其下
   脚步走的咚咚山响
   到晚上,它们也会站起来活动活动
   甚至互换了位置
   它们总是在夜幕下谈论人间事
   又总是在我们睡醒之前
   回归原位,以便我们找准生活的方向
   提供给我们教堂般的物理空间
   任我们穿行其间,其旁,其上其下
   走出咚咚作响的脚步声
   群山涌动
   群山起伏
   你走它也走
   你停下来
   它也原地不动
   有风,树弯腰向同一个方向
   像挥手告别
   山势高大时如屏障
   柏树和灌木青绿相间
   与墨绿色的松树林
   形成视觉上的差距与层次
   说不出哪里美
   又哪里都隐藏大美
   中午时分,田野
   只属于田野,山坡只属于山坡
   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和
   任何一个时代
   高山与陡坡都领受了
   烈日下自己的命运
   山谷、河道以及
   红砖瓦房也
   安守在此命运的周围
   山势波浪一样延伸
   我爱的群山
   像日渐成熟的人
   已经没有尖銳的棱角
   即便时光如刀斧
   原本的一些起伏于我于我们
   已经形同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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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长出的藤蔓相互纠缠”  看到《时间笔记》的时候,我以为它呈现的是一部长时段的作品,没想到这部诗集基本上都是梁平的近作。而就其所显露的心迹而言,又的确可以视为长时段的生活所酝酿的变化在近期的一个呈现。这种变化是诗人情感从外向内的推进,从宏阔向幽微的调试,在“大我”与“小我”之间构成血与肉的关联,在人与人、人与自然和社会的各种冲突与隔阂中达成和解。很明显,这个变化的根本所在,是在努力甚至是执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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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报》创办35周年了,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这份报刊在中国新诗前进的道路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它的“青年性、探索性、公正性”和民间立场,都深深印在了中国新诗的发展史上。  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末,《诗歌报》曾办过三期函授。办函授,是当时《诗歌报》密切联系基层作者、力举诗坛新人的一项重要举措。函授培养出许多优秀学员,他们中有许多人至今仍活跃在中国诗坛、文坛上。  《诗歌报》第一期函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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